题图 / Andhika Ramadhian

我定有缺点

我定有缺点
定是古怪的人
定不能为多数人所知
定不能全获相识者的谅解
一切毋庸置疑

但仍当对自己真实。当终身勤勉
当感激那因一知半解而喜欢的
容忍那永远无法走近的
忘记渴望被理解与爱
不再对陌生人表白

远离诗歌。写小说
反过来也一样
继续爱人及所栖居的世
死后便跃入银河
当一颗称职的尘埃

合上双目坠入那清凉黑暗
一有机会，就到宇宙中去
但胸腔中的灼热不允许
另一个灵魂住在我里面

作者 / 文珍
选自 / 《鲸鱼破冰》，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渴望被理解被爱，获得相识者的全部谅解，固然是一种不该有的奢望，仍然试着去继续爱人和世界，却也并非遥不可及的境界，不如说这是人之为人的根本，是一个人安身立命的所在。

人当怎样认识自己？认识自己之后又当如何自处？诗写得明白切当，无须解读。我唯一想说的是，唯有真正珍视自我，对自我存在感知异常强烈的人，才会思考并写下如上“准则”。什么都可以容忍，唯有胸腔的灼热不能被其他灵魂占有。

但人之为人，定然也是一种“古怪”，也定有一些“例外”。就像诗人说“远离诗歌，写小说”。远离诗歌并非真的远离，写小说之余仍可写诗。与诗歌亲密无间当然是好的，保持距离也很重要。与人，与世界的关系都同理可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