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春节,打工人陆续返乡
小区的一角,重新贴满了
出租房屋的广告
一张寻人启事挤在其中
仿佛一个人拥有无数间房子
却依然无家可归
作者 / 王计兵
选自 /《手持人间一束光》,人民文学出版社
一个失踪者,和许多各有主人的出租屋,他怎么可能“拥有”这些房子呢?看上去并不太合理的比喻,却依然足够打动人,正是因为他也许一间房子也不拥有,但仍然有一个“家”在呼唤他回来。
春节期间的寻人启事,多少有些不寻常。人世艰难,离家出走的、不愿回家的、出门躲债的,甚至被动消失的,如果都算在“无家可归”者之内,那也是大有人在。再多空出来的出租屋,都恐怕与他们无关。
还得是杜甫:“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身在漏雨的破茅草屋里,他还想着如果有这么多房子可以给无数人居住,他自己冻死也满足了。可惜,他并没有那么多屋子,就连他的破茅屋里也没有人愿意跟他同住。但诗人的同情之心,恻隐之情暴露无遗。
诗人的心意是相通的。像作者王计兵这样的外卖员,心中还装着诗歌,就约等于装着对人世间不幸的无限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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