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图 / Lilli Waters

传说

我向圣山爬去
想着天亮时会成为
一个诗人或者死人，
然而，不是疯子：
我已经疯了。

从山上下来时
魔鬼提出
拿这世界之国
交换我的诗。
我的疯癫救了我。

作者 / [英国]R.S.托马斯
翻译 /李晖

Legend

I went up the holy mountain
thinking to be at dawn
a poet or a dead man,
but not mad, not mad:
I was that already.

I came down from the mountain
where the tempter had offered
in exchange for my poetry
the kingdom of this world.
My insanity saved me.

R. S. Thomas

博尔赫斯在《神的文字》中写到一个法师，他在监狱里参透了“神的文字”，他可以凭着那个文字摧毁监狱，夺回王国，可是他没有。

那么做，因为见过了神的文字，监狱和王国还算得了什么？

《传说》中的诗人从圣山下来之后疯了，魔鬼要拿“世界之国”和他换诗，可是诗人当然不换，那诗也许就是“神的文字”，世人嘲笑这样的诗人，因为所谓世人就是“属于世界的人”，而不换世界的诗人在人世之外，人世之外才有人，人世之内是机构、学校、银行、意识形态、平台……

《传说》指出了诗人的极致，这样的诗人只能成为传说，这样的传说引领我们探求语言的边界，也就是人世的边界，那边界如玻璃一般光滑透明，而诗就是要让苍蝇从封闭的玻璃瓶中飞出。

荐诗 / 吴可彦

第2805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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