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认识的还是那么几个,死了的就像没死

配图 / 荒木经惟
bedtimepoem

壁虎

这些年看上去一成不变
我认识的人还是那么几个
死了的就像没有死
其他人在玩蚂蚁搬家之类的游戏
没有叫上我
要不了多久就会垮下来的天花板上
住过一只绿色的壁虎
我们非常喜欢它

选自 / 《壁虎》,“年代诗丛”第三辑,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一成不变的生活,是容易有窒息感的,也容易产生某种“安全感”的幻觉。

认识的人还是那么几个,没有新认识的人,再没有比这更能表明什么叫做“一成不变”了吧。

但最妙的是“死了的就好像没死”。一层意思可以是“虽死犹在”,活着的人还记得死去的人,作为朋友还在谈论他们,二者再次表达这些年看上去有多么一成不变,就连死了的人都好像没死,还依然参与着活人的生活。

“其他的人在玩蚂蚁搬家之类的游戏”。蚂蚁搬家是一种趋利避害的行为,离开危险的地方,到更安全的地方去生活。危邦不居,乱邦不入,孔子都知道的道理。

虽然看上去一成不变,但天花板该塌还是会塌。这就是蚂蚁为什么要搬家的缘故,也证明“安全感”真的只是一种幻觉。

那么,那只生活在天花板上“绿色的壁虎”是什么?作者在一篇关于这本诗集的自叙中曾自问自答:“壁虎”有什么含义?

“脑袋里浮现出一些答案。一、壁虎在干枯的芭蕉叶中穿行,那是我的童年;二、壁虎在天花板上悬挂着,那是我的爱情;三、壁虎是忠贞的隐喻,那是亲密关系的历史或者伦理(守宫砂听说过吧);四、壁虎遇到危险时断尾,那是跟传统的关系,亦是对暴力秩序的应激;五、对异类的向往(不是异性啊,是异类,异性就好了)……” 

最后作者又说,完全可以把这本名叫《壁虎》诗集“当作一条性命的废墟来阅读”。

壁虎就是那条“性命”存在过的证明吧,天花板垮掉的时候,废墟就出现了。一成不变的这些年本身,也许本来就是一种废墟。

壁虎的含义,诸君或有更多的个人理解,尽可在留言中谈谈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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