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一生中的一件最美好的事

有一天，当我死了，
想到你会流泪
我已如此幸福。
真想告诉你
你是我一生中的一件最美好的事

当你死了，
当你回到落叶化成的泥土
我将认出你，我的心将挨着你
不声不响，
你知道是我，我知道是你

作者 / 王海桑

这是临时选择推荐的诗，原因是昨天晚上我终于还是鼓气勇气看完了徐晓的《半生为人》。在某个周日的阳光下，她忽然强烈地觉得他一定会爱上她的，然后用了好几年最后才在一起；一边迷恋他边缘于社会的无私，一边怨恨他的苛责与固执；在那个时代几近跳脱出爱情的理想主义的执着；临终前没有本期待的告白和温情，只有静默的离开。沉重难过得合了好几次书，想着算了算了真的不看了。

以致于重读到这首诗的时候感情丰沛得让自己有些尴尬。这可能是所有相爱的人都面临却又想回避的问题——当你或当我死去。勃朗宁说“只要上帝允许，在死后，我爱你只会更加深情。”

无论谁先离开，都会悄无声息地认出彼此。可能和生前一样冷峻又沉默，若有所思却欲言又止。“真想告诉你”，“当你死了，当你回到落叶化成的泥土，我将认出你”。时间、爱情和死亡并称文学里的三个经典话题。任何一个都严肃，两个就更加沉重。王海桑的这首诗就像一个喝多了的人，也懒得仔细追究，半迷蒙着眼就乐呵呵地告诉你，不管怎么怎么样碰到你就够好了。

“我们的留恋是千丝万缕的，我们的胶着是无所不在的，我们的瓜葛是没有穷尽的。我的坚强在你的忍耐里，你的尊严在我的执着里，你的生命在我余生的记忆里，我的余生在你死亡的阴影里。”

可是你还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事情。

荐诗 / 老汉
2015/04/28

题图 / Alessio Al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