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必使你抬头

仍然写着沉湿的歌谣，在纸上
那奉献的正在奉献，那光必使你抬头
那潦倒的黑夜转瞬即逝，那凉风已远

仍然用骤雨和寒流抒情，用荒凉传递或召唤
仍然哀号，安排在天体中的鸫鸟仍然盘旋

在纸上，村庄里下着小雪，花朵也同时开放
犹疑不定的小兽路过低洼的地方趟出了水声
在书写中，愿望的手颤抖着

仍然建造或支撑，十月的树木，仍然年轻
没有经历过冬天，那些经常擦拭的年代仍然轻盈

仍然用来传唱，从偶遇福祉到死亡
那余音缭绕，遍开花朵的大地，那崇仰高尚的山峰
那海铺尽了你的道路，那光必使你抬头

作者 / 孙磊

孙磊这首诗是他诗集《演奏》中的第一首诗。正如这部诗集的名字，孙磊的诗向来以其特有的音乐性著称。这首诗在其整部诗集中的位置堪称是定下基本调性的前奏或者序曲，也是其早期诗歌的代表作。

在纸上，在书写中，那光必使你抬头，这是诗人对诗歌近乎宗教般信任和信仰。从这个意义上说，这是一首带有某种宗教情怀的圣歌，这“沉湿的歌谣”在反复的朗读吟咏中让人有忍不住即兴歌唱起来的冲动。

荐诗 / 流马
2013/1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