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在生长,如同繁星与玫瑰,
也好似家中不需要的别样娟丽。
对于那些桂冠和赞美
如是回答:它从何方来到我这里?
我们在昏睡,忽然,穿过石板,
四瓣的天国来客飘零入室。
噢世界,去领悟它吧!歌者-在睡梦中-唱响
繁星的定律,花朵的公式。
1918年8月14日
作者 / [俄罗斯] 玛丽娜·茨维塔耶娃
翻译 / 安小桦
Стихи растут, как звёзды и как розы,
Как красота — ненужная в семье.
А на венцы и на апофеозы —
Один ответ: «Откуда мне сие?»
Мы спим — и вот, сквозь каменные плиты,
Небесный гость в четыре лепестка.
О мир, пойми! Певцом — во сне — открыты
Закон звезды и формула цветка.
14 августа 1918
Марина Цветаева
「让玫瑰自己来叙述玫瑰。」
诗歌是如何在我们身体里生长的?也许对诗人自己来说,都是一个不解的谜题。茨维塔耶娃曾这样写道:「我的诗行是日记,我的诗是我个人的诗。」诚然,诗歌是我们吟咏生命的方式,是自然情绪的演绎和表现,所谓「发乎情而施乎艺」。白银时代诗歌更能诠释这层涵义——象征手法的多样性(个性)赋予诗歌更充实的画面感,对浪漫主义抒情性的继承也使诗句充满乐音的美感——诗歌如同繁星与玫瑰一样生长,如此自然,如此生动。
这首诗写于1918年,此时的茨维塔耶娃已经因为第一本诗集《黄昏纪念册》收获了不少赞美和荣誉。对于这些授予诗歌的桂冠,诗人也对自己发问(或是自我解答)——「它从何方来到我这里?」诗歌仿佛身体的一部分,却又让人捉摸不透,好像我们的美梦,旖旎却从不刻意。
第二段便是在讲诗歌生长的细节了。正是在梦中,诗歌的花瓣从天而降,落入枕边,融入呼吸。这里「四瓣的天国来客」并不是一个具象,它也许是带来灵感的缪斯,也许就是诗人自己;而诗歌,美好如繁星、如花朵,最终幻化成「繁星的定律,花朵的公式」,成为可以被习得、被领悟的东西。
这个过程也正是我们认识本我、倾听内心的过程吧。
荐诗 / 安小桦
2013/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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