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了你还会给我写信吗?

配图 / ソノダノア

有信

 

我把自己关在书房写字。
你在客厅,纸片上画画,
努力从门缝塞进来。
有信,你说。
我就轻轻抓住一点点探进身子的
小纸片,抓住小小的你
给我的信。

以后长大了你还会给我写信吗?
隔着几千里山川,抑或隔着
一片海,一群人,一层土,
都好像
只隔着 一扇门。
我在门这边,听见你大声地说
有信。

2015.12.27

 

作者 / 张定浩
选自 / 《山中》,上海文艺出版社

 

这首诗非常打动人,尤其是对那些有女儿的父亲们而言。很不巧,我就是其中之一。

第一节的画面,相信也是很多父亲们都曾有过的经验。我现在偶尔会给女儿写信,但想要收到回信,那是不可能的,课业太忙,或者有什么话不是一个视频电话能解决的吗?

视频电话并不能解决全部问题,那毕竟是视频,而不是写信。更何况视频电话,有时候只有视频,却没有什么要说的。这是口头交流的局限性,书面语言所能带来的情感和信息传递是视频和电话都无法取代的。

长大后你还会给我写信吗?不由得想起《星际穿越》中父亲和女儿的“写信”方式。事实上在女儿很小时,在那个父亲已经打定主意要去为人类探索新家园时,在更高的维度里,父亲已经在用摩斯密码告诉女儿,不要让他离开了。

 

荐诗 / 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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