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图 / Nicholas Roerich

山性

第一束光照在山顶，东峰，西峰。

第一束光照在溪流：
朗尼塔溪，红木溪和羊齿溪，以及它们的鱼和苔藓。

它的日与夜，它的鹰隼的生命，它的斜坡的生命，它的雾，它的郊狼，它的橡树，
它的白斑毒伞菌。它蛛网上的亮片。

具有人性是简单的：
醒来。让双臂和双腿从睡眠中滑向名字，滑向故事。

我想具有山性，水性，娇小的鸣禽性。

作者 / [美国]简·赫斯菲尔德
翻译 / 光诸

Mountainal

This first-light mountain, its east peak and west peak.

Its first-light creeks:
Lagunitas, Redwood, Fern. Their fishes and mosses.

Its night and day hawk-life, slope-life, fogs, coyote, tan oaks,
white-speckled amanita. Its spiderwebs’ sequins.

To be personal is easy:
Wake. Slip arms and legs from sleep into name, into story.

I wanted to be mountainal, wateral, wrenal.

JANE HIRSHFIELD

吃，喝，聚会，去看人山人海的景点，这个假期总是给人“没歇够”的感觉，看了今天这首诗，我才明白为什么。

在假期里，很多人只是没有工作而已，并没有真正转换状态。真正地在无人的地方感受大自然，暂时地弃权人性，试图理解山性，水性，以及原诗中所说的“鹪鹩性”（鹪鹩是一种很小的鸟，我翻译成“骄小的鸣禽性”），可以使自己的心灵世界的深度和广度大大增加，这样的假期值得你拥有。

我们虽然不像美国人那样容易接触到自然，但只要你肯寻找，肯多开车几十公里，或者从民宿里多走几公里，比较纯净的大自然并非像如想象得那般稀缺。

假期快要结束了，我们又将要“醒来。让双臂和双腿从睡眠中滑向名字，滑向故事”。亲爱的朋友们，不管你现在身在何方，在今晚的睡梦中，试着想像一下你感受到了大山拥有斜坡上的蓟花，橡树上的毒蘑菇，以及被鹪鹩歌声颤动的蛛网的感觉吧。

荐诗 / 光诸​
2019/10/05

第2401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