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在故乡已呆一月
朋友们陆续而来
陆续而去。他们安逸
自足,从未有过
我当年的悲哀。那时我年轻
青春激荡,梦想在别处
生活也在别处
现在我还乡,怀揣
人所共知的财富
和辛酸。我对朋友们说
你看你看,一个
出走异乡的人到达过
极地,摸到过太阳也被
它的光芒刺痛
2007年,10月18 日,厦门
作者 / 安琪
这首诗之所以非常的“不安琪”,原因就是这首有一种“气定神闲”的沉稳之风。批评家敬文东先生曾在多篇文章和访谈中谈到说,面对极其复杂的现代经验的时候,新诗要追求一种“必达难达之情”的境界。
这首《极地之境》在我看来就做到了“必达难达之情”,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首诗既不是“写”出来的诗,也不“活”出来的诗,而是“悟”出来的诗。以至于对这首诗的任何分析,在我看来都是徒劳的。正因为是一首“悟”出来的“偶得之作”,所以它也是无法复制的。它既是高度个人化的,同时也能够抵达一种普遍性。
大家如果有在外漂泊经历的人或许都能理解,大部分人漂泊之人返乡的时候,很容易有一种焦虑的情绪。尤其从一个所谓的更为“高大上”的地方回到自己的家乡,很容易在和当年的故人之间的交往中,产生很多较为“尴尬”的场面。
记得小时候听家里人说,他们当年谁要是去一趟北京,回来之后亲戚朋友们肯定会一阵乱问,问些像“见到毛主席了没有?老人家身体怎么样?”这样的问题。那些回来的人往往也会应付一下,说些善意的谎言,诸如“老人家身体特好!顿顿都有红烧肉吃!”这种“尴尬”的根源,我个人认为并不仅仅源于一种经验之间的差异,而更多的是一种共情心之间的差异。
这种共情心之间的差异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很难用具体的行动来缝合,但是却可以用诗歌的语言去将其提炼,以致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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