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在光中了

我们荒废了学业来到旷野
我们的花园
我看见的全是瞳孔而不是眼睛

如果下雨你总是湿漉漉的而我
总是心情沉重 我们
我们就会呆在墙根下一直等

下一个太阳出来
在转瞬之间 我看见
瞳孔点燃 你一跃而起
小小的菊花被你举着欢呼
“我们又在光中了！”

作者 / 茶叶

这是一首非常“少年气”的小诗，你几乎可以闻到那种清新又强烈的味道，就像刚被割草机打过的草坪。

它之所以能有这样特别的“气味”，倒不是因为它写逃学，写无所事事，而是它用一种少年的视角看世界。

在这种视角里，小小的菊花是大大的太阳。

有一位爸爸曾经做过一个小实验，给自己孩子头上戴了一个小的摄像机，然后看看拍到了什么。结果发现在摄像机里，路边的绿化带像是高耸的森林，排水口也显得无比危险，地上的各种卵石不断地进入镜头，邻居穿着衣服的狗像是长相奇特的马。

少年是从孩子走向成人的中间态，保留了孩子“把一切事物往大里看”的习惯，但又开始体会到成人世态的些许炎凉，难免“总是心情沉重”。

但少年始终是左派的、激进的，没有些想法那算什么少年。

所以，这首少年的诗的诗眼，也就是“瞳孔”和“眼睛”。到底要用一种怎样的眼光来看待世界？以及给这个世界一个怎样的态度？这是它在一开始看不到真正的眼睛后，提出的问题，也是“荒废了学业”后真正要去做的事情。

在诗的最后，雨停了，少年在自然的一瞬间得出了答案，太阳出来，同伴举起小小的菊花欢呼，太阳与菊花合二为一，点燃的瞳孔给出了新的方向。

是的，如果瞳孔没有被点燃，那就不算是真正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