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玫瑰,就把你的刺深深留在我肉中

配图 / Louise Tate

如果你是玫瑰

 

如果你是玫瑰
就请在这火红的夏季深深鞠躬
你是我前天的花朵,也是我后天的花朵
如果你爱我
如果你是玫瑰就燃烧着幸福!
就踏着正步,穿过梦魇
把你的刺,深深留在我肉中
可我,并不在这儿
我是在更高的空中行走
如果你是玫瑰
就把沉重的头转向我夏天的道路
就低垂、就紧紧贴住自己的脊背
如果你爱我
如果你是玫瑰就痛苦着虚无!

作者 / 郑单衣

 

在现代诗中,玫瑰的写法很多了。但无论怎样,它都逃不开作为爱的永恒意象的重负,也脱不掉“时间”对它的摧残——一种对最炽热最饱满的生命力的打击。

在这首诗里,玫瑰是一种低垂的,沉重的,压抑的存在——“紧紧贴住自己脊背”的低垂。那个“在更高空行走”的“我”似乎已经超脱了对“玫瑰”梦魇般的迷恋,而赠与它痛苦着的虚无。但这并非诗人的本意,诗人其实是在说:我已经离你而去,刺却依然在我的肉中,永远都拔除不掉。“如果你爱我”,那么痛苦与虚无,就也和留在我肉中的刺一样,以互文的形式由我们共同承受。如果你是玫瑰,如果你爱我,这就是我们必须要经受的,你的刺在我的肉中,我的痛苦和虚无则在你燃烧过的幸福的灰烬里。

这本该是出现在夏天的一首诗,但在深秋,低垂着沉重头颅的玫瑰,也许更需要获得一首诗获得一点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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