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ritten by 流马
这月色之美
没有历史
完整而又原始，
若此后这美丽
具备了别种特质
它会有一个爱人
而不复纯真。
这美有如一场梦魇
遵循了不同的时间，
在大白天
它就消失不见，
只因时光流转
感情也会生变，
而心魔随之出现，
迷茫又渴盼。
但对这纯真之美
魔鬼从未刻意而为，
要将美结束了断，
也未必如其所愿；
直到它渐行渐远，
爱才会临近此地
带来欢洽与甜蜜，
悲伤才会凝神注视
无休无止。
1930年4月
作者 / [美国]W.H.奥登
翻译 / 马鸣谦 蔡海燕
This lunar beauty
Has no history
Is complete and early,
If beauty later
Bear any feature
It had a lover
And is another.
This like a dream
Keeps other time
And daytime is
The loss of this,
For time is inches
And the heart’s changes
Where ghost has haunted
Lost and wanted.
But this was never
A ghost’s endeavor
Nor finished this,
Was ghost at ease,
And till it pass
Love shall not near
The sweetness here
Nor sorrow take
His endless look.
1930.4
Wystan Hugh Auden
月亮之美与爱情之美相得益彰，它的阴晴圆缺与可望不可即正暗合着一种爱而不得的缺憾与悲伤。它同样操纵者人类基于欲望的心魔和内心道德的约束这两个方面的斗争，因此总会带来某些富含悖谬性的情感启示。
美往往产生于欲望，但美在欲望的追逐下，并不会因为过于接近而更加甜美，反而会因为某种原因，在退却心魔的挣扎之后，一种纯净的情感才会真正降临。特别是在滤去基于肉体的欲望之后，那种基于纯净观照的凝神注视，无疑伴随着悲伤。
当你长久凝神注视一轮圆月，或者长久观察一具完美的身体，你就会深切体会到，美的本质或者底色，的确是悲伤的。因为爱情并不能永恒，美丽也不能永远停留。
此时正是二十几岁刚刚大学毕业的奥登，在苏格兰一间男童学校教书，有人说这首诗的月色之美，暗指的正是一种尚未被爱启蒙的少年之美。
今天也恰是这位诗人去世50周年纪念日。一生信奉“我们必须相爱，否则死路一条”的诗人，一生都在用爱的勇气启迪着人类，不要因为爱的善变而放弃对爱的执着。
荐诗 / 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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