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我家的饭桌，空出最上手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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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图 / Janice Chung

空缺的座位  

古人有一首诗
意境很好
下雪天
一张桌子
三面坐了三个朋友
没请第四人
也不是没请
而是留出一面
正对着梅花
虽然一两枝三四朵
却递过来
无限春光

除夕我家的饭桌子
也空出最上手的
一个座位
它的前边
杯里倒上酒
这个位子空空的
留给我死去的爸爸
有时我也坐上去
体验一下
子孙满堂
那时
我眼里竟然闪烁出
我爸的泪光

作者 / 刘川

 

在现代诗写作中，口语诗写作往往常被人诟病，因为想写好其实非常难。大部分口语诗由于作者缺少对语言足够的敏锐性，最后沦为一种段子分行式的“口水诗”。

刘川的这首诗有一个小细节其实非常值得注意，就是第一节的“春光”和第二节的“泪光”构成了一种呼应的关系。这种呼应的关系使得这首诗不仅是在情感表达上更加富有张力，同时还形成了一种类似于“回转反复”的声音效果。

又快到了一年的除夕夜，或许很多家庭在吃团圆饭的时候，都会遇到这首诗里所提到的场景。以我家为例，前一段时间，我的姥姥就没有能熬到今年的春节，就离我们而去了。当我们面对这空缺的座位的时候，我们能做些什么？

我想，我们能做的除了用怀念来填满这些生命中的空缺和遗憾的同时，还可以换位思考一下，想像一下未来，当我们坐在这个空缺的位置上，我们会表达什么样的情感？我想，那些真正考虑过未来的人，也一定会善待眼前的人。

荐诗 / 杜鹏
2024/02/08 written 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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