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配图 / Marinel Sheu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怎能不欣喜地想
窗外云开雾散
天花板上倒映着涨潮?
会有死亡,会有死亡、
但这些都无需赘言。
诗从手中流出
而隐秘的源泉是守望的心。
太阳不顾一切地升起
远方的城市美丽而明亮。
我躺在灿烂的阳光下
看着天色渐亮,云朵飞舞。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作者 / [爱尔兰]德雷克·马洪
翻译 / DeepL

 

Everything is Going to be All Right

How should I not be glad to contemplate
the clouds clearing beyond the dormer window
and a high tide reflected on the ceiling?
There will be dying, there will be dying,
but there is no need to go into that.
The poems flow from the hand unbidden
and the hidden source is the watchful heart.
The sun rises in spite of everything
and the far cities are beautiful and bright.
I lie here in a riot of sunlight
watching the day break and the clouds flying.
Everything is going to be all right.

Derek Mahon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种话我总是不太好意思说出口,当你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时候,潜台词其实是一切实在是太坏了,坏到说出这种话简直有点没心没肺。

但这首诗读起来的确让人振奋,让人感觉“一切都会好起来”是那么可信,“诗从手中流出,而隐秘的源泉是守望的心”。这就是诗歌的力量。

第一次接触这首诗,还是2020年疫情期间,曾出演过《神探夏洛克》的安德鲁·斯科特在社交媒体上朗读过这首诗。他是响应《权力的游戏》“龙妈”扮演者Emilia Clark所发起的“宅家读诗”活动。该活动邀请了很多明星朗读诗歌,为疫情期间的人们带去过安慰。

德雷克·马洪是一位来自北爱尔兰的诗人,我猜测这首诗的创作初衷或许和北爱的政治和历史问题有关。北爱问题经常以不同的方式被称作一场多方冲突,甚至一场内战。马洪似乎在用这样一首诗歌抚慰遭受战乱之苦的北爱人民。

马洪说过这样一句话:“一首好诗是一个好政治效法的榜样”。有人问同样来自北爱的诗人希尼,如何理解这句话。希尼如此回答:“我觉得德雷克的意思是,一首好诗能在一次注视中抓住尽可能多的真实。一首不真实的好诗能被写出来吗?如果你此刻是以色列或巴勒斯坦诗人,诗歌对你的理想要求是用中立的目光看待你的处境,而你的人民却要求满怀团结的激情,反对另一方。同样的处境也出现在北爱尔兰,只不过是用一种减缩了的方式:新教徒,天主教徒,民族主义者,联合主义者,你是支持我们还是反对我们?但马洪的意思——也是我想表明的意思是,我们北爱尔兰的诗人要听从一种更高的召唤:把真实和公正汇聚在一个思想中。”

这首诗的优异之处在于,不管诗人写作背景如何,不管你是一个北爱尔兰人,巴勒斯坦人,一个乌克兰人,还是一个在新年过后刚上班就失业的人,一个受害于经济下行生活长期陷入困顿的人,当你读到这样一首诗,总会带来一点点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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