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一个半心半意的吻也能治愈人

Alisher Kushakov

渴望的微积分

即使是一个半心半意的吻也能治愈,
尤其是当它很慢,发生在谷仓里,
在冬天,伴着加热器低沉的嗡鸣,
雪花静静地飘落。

尤其当你仍然相当年轻,
功课领先,但恋爱落后,
对干草过敏,所以听起来
你在抽鼻子,但你并没有。

没有朋友可以倾诉,
没有人告诉你下面的酥痒是正常的,
没有人告诉你
是的,你呼吸的气味会改变

就这样你知道
蜷缩在一起像一条河流那样安静地流淌
在光裸的柳树和云杉之间。
轻轻地聆听,那越来越快的脚步声。

跳动在你的胸膛。在内心让人惊异
的旋律中你得到庇护
当你在消融一直熟悉的生活。
在那个你重建自己的冬天。

翻译 / 光诸
配图 / Alisher Kushakov

The Calculus of Longing

Even a half-hearted kiss can heal
especially if it's slow, in the barn,
in winter, with the heaters purring
as snow quietly falls.

Especially if you're still fairly young,
ahead in school but behind in love,
allergic to hay so you sound like
you have sniffles but you don't.

No friends to talk to,
no one to tell you the tickles down low
are normal, no one to tell you
that yes, the smell of your breath will change

and that's how you'll know
Curl together like a river flowing quietly
between stripped willows and spruce.
Gently listen for the quickened footsteps

of your hearts. Take refuge
in stunning melodies found deep inside
as you undo the life you've always known.
This is the winter you build yourself new.


中国大学中有一个真实的“都市传说”——校园里有一课“高树”,上面挂着很多人……这个故事讲的其实是,大学里面的“高等数学”让很多学生感到非常困难,“挂科”的很多。 “高等数学”这门课程在主要学的就是本诗题目中的“微积分”。 

微积分让人感到困难,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很多人过不了它的第一个概念关: 无数个无穷小的量加起来,总量是多少? 

为什么无穷小的量能加起来?! 

当你过了这个关卡,就能真正感受到数学的奇妙。 

它用在物理世界并不存在的初始概念,运用数学方法推导出结论。然而奇妙的是,这套只存在于数学世界中的方法,居然可以在物理世界里得到很好的运用。 本诗的题目也具有某种奇妙的魔力。 

本诗的作者托比·阿尔菲尔在接受美国文学杂志《胜过星巴克》(Better Than Starbucks)的采访时,谈到自己的诗集《浪漫和铁锈》(Romance and Rust)时说:”铁锈是一种不通过‘几天后’和其他我不喜欢的短语来表示时间的方式。它展现了年龄,就像一辆红色的汽车在烈日下氧化一样。“ 

同时,阿尔菲尔在谈起自己的创作时说:“我写的叙事诗大多以地点为主题,灵感往往源于某种触发因素。它可能是一种形态、一张照片、一股气味、一段记忆,或是某种声音。” 

本诗就是时间和地点的交响。 

它聚焦在一个时刻的一个地点,同时又仿佛经过了很长的时间“蜷缩在一起像一条河流那样安静地流淌”;它甚至把镜头拉远,以主人公一生的视角和后见之明写出“当你在消融一直熟悉的生活/在那个你重建自己的冬天。” 

这是一首温暖的诗,它告诉我们,有时候慰藉来得太晚,而且半心半意,但它也是新的自我的起点。 

就像微积分的原理所揭示的那样——无穷小的量的积累,足够带来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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