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未来

尖利的风
撬着门柱，把潮湿的门框打得千疮百孔。
我们不会谈论的东西，
靠着吞咬侵入房屋。

那好像是最后一周？
我们坐在火炉旁，我们四个，
一起读哈克•芬，我扮演公爵，
你扮演太子，孩子们
把枕头抛到空中。
这是我们拥有的人生。

我的身体里有一个游荡的未来，
我是它的仆人，
为它砍柴，为它挑水。

你在我的腹部展开一只手，
去感受那黑暗的分野。
那手努力倾听。

孩子们在实践痛苦：用一只手指，
快速地穿过
蜡烛的火焰。

作者 / [美国] 查娜•布罗克
翻译 / 光诸

A Future

A sharp wind
pries at the doorjamb, riddles
the wet sash. What we don’t say
eats in.

Was it last week?
Wsat at the fireplace, the four of us,
reading Huck Finn. I did the Duke,
you the Dauphin, the kids
tossed pillows in the air.
We owned that life.

There’s a future loose in my body and I
am its servant:
Carrying wood, fetching water.

You spread a hand on my stomach
to feel the dark
dividing.
The hand listens hard.

And the children are practicing
pain: one finger, quick.
Through the candle flame.

Chana Bloch

诗歌的最大魅力在于她可以一直跟随我们的生活，简直是完美的伴侣，就像一只可以像狗一样和主人出去散步的猫咪。《一种未来》写于1989年，几乎完美地捕捉到了城郊中产阶级的生活状态。

这首诗并未写明故事的背景，但我们从字里行间可以知道它最有可能写的是主人公分娩前的最后一周，几个朋友在她郊区的家中聚会。可以看出她的家庭存在某种不确定因素，孩子出生后将会面临某种变故，所以她说“我的身体里有一个游荡的未来”。

中产阶级的生活看起来完美无缺，他们一起朗读故事，并且扮演不同的角色——这种休闲方式正在中国流行，而孩子们在旁边欢快地嬉闹。但是谁都能感觉到某种不祥，甚至孩子们都可以——不然他们为什么要用手指来实践痛苦？

本诗的作者查娜•布罗克以描写现代美国人的精神世界而著称，“读首诗再睡觉”曾经介绍过她的佳作《鸭子还是兔子》。

荐诗 / 光诸
2014/08/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