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在一个变换的世界上
我们滞留在年终的季节，
在这平衡的金秋，
我们走出爱和理性

终于获得平静；
伫立在十月
在逐渐熹微的光线和思想中，
我们难分彼此，在寂静中

放开自我，
在软弱缓慢的诅咒中
放开自我，
当微弱的言语从寂静中落下。

在十月的阳光中，
在碧绿的河边我们交谈，
十月末的晚秋，当水枫树
的叶子已经飘落。

但是我们在亮色的叶子中
说的那些话已经消逝，
倏忽如叶子的跌落，
那些薄脆的血红。

作者 / 理查德·O·摩尔
翻译 / 光诸

A Reminiscence

Held in a late season
At a shifting of worlds,
In the golden balance of autumn,
Out of love and reason

We made our peace;
Stood still in October
In the failing light and sought,
Each in the other, ease

And release from silence,
From the slow damnation
Of speech that is weak
And falls from silence.

In the October sun
By the green river we spoke,
Late in October, the leaves
Of the water maples had fallen.

But whatever we said
In the bright leaves was lost,
Quick as the leaf-fall,
Brittle and blood red.

RICHARD O. MOORE
寒冷中，这首诗来得正是时候。低温把人困在家里，困在有空调的办公室和商场，也容易把人的思绪困在某个时刻。

人生之中经常会遇到一个人，值得与其困守一段时间。爱和理性交织，一时看不到出路，但总会有一个终结。在真正的终点来临之前，总会有很多反复。有时，在寒冷又绚烂的季节，两个人会抛开往时的激情，进行一次平静的对话。

但该说过的已经都说了，还有什么新的内容可以讲出呢？当时以为，这种绵长，无意义的对话肯定会迅速消逝，就像秋天的落叶一样化成尘埃。

然而在多年后的一瞬间，突然回忆起这个小小的困局，发现它已经成了永恒。薄脆的落叶在心灵上割出无数小小的伤口，而满眼是那鲜艳的血红。

荐诗 / 光诸（微信号：ghostinthezoo）
2018/12/10

题图 / Daniela Galle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