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萨斯，
1885年7月6日，
一头疯犬撞倒了
9岁的约瑟夫·迈斯特
并咬了他14次。

迈斯特是第一位
被巴斯德用他的疫苗
救活的病人，注射了
13次逐步增强的
稀释病毒。

10年后
巴斯德死于急发症。
55年后
看门人迈斯特
自杀身亡，
当德国人带着
可怜的恶犬
占领了他的巴斯德研究所。

只有病毒
经得起磨难。

作者 / [捷克] 赫鲁伯（Miroslav Holub）
翻译 / 唐浩

今天来读一首和病毒有关的诗。

比起昨天的，今天的又有点沉重了。这首诗不仅写到病毒，还写到历史和人的尊严。作者是捷克人，医学和诗歌的双料大师。有兴趣的可以搜一下他的资料来看。

作为免疫学专家，赫鲁伯是最了解病毒的人。一个最了解病毒的人说：“只有病毒经得起磨难”。什么意思，我有点费解。但是，如果人有一天变成病毒本身，我就觉得好理解了。

禽流感不是又来了吗？人们好像都很担心的样子，不过我看并没有人真的在乎，谁也阻挡不住中国人骨子里的满不在乎爱谁谁。天气一好，公园里照例挤满了幸福和谐的人民，今天我也是其中一员。我用手机拍了很多赞美空气、阳光和风景的照片，尽管这艳阳照得人空虚，春风吹得人伧俗，但没有人想过是否配得上这偶然的好天气。我有一刹那也假装严肃地思考过这个问题，但只是一刹那，然后又假装没这回事了。

其实中国人早就百毒不侵了，什么SARS，什么禽流感，什么水污染，什么毒牛奶毒奶粉，什么滥用抗生素，中国人可能是人类历史上近代以来最百毒不侵的一个种族。

我们几乎成了病毒本身，尽管我们不乐于承认这一点。我们早就比病毒经得起磨难，尽管有时候仍被病毒侵扰。只是当面对磨难或者病毒时，我们是不是已经忘记作为一个人原本有的正常反应？

病毒可以杀死一个敏感的人，却对麻木的人无能为力。

你愿意做一个敏感的人却时有病痛时有伤怀时有愤怒时有不平，还是愿意做一个麻木的人，因为失去痛感神经可以经受任何磨难而不自觉，无欢亦无忧，不冷也不热的过活？

晚安~

荐诗 / 流马
2013 /04/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