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人类和水仙花都不会永恒。
很显然,永恒会屈服于一种感受,
最后一个天堂,最后一次颤抖
失去的声音传至身体的风中,手的
峡谷是在阵雨,冬雪还是温暖中?最后满足的灰烬
在张开的嘴唇上舞蹈,牙齿在空荡荡的房间中
闪烁如光,舌尖上演奏着湿润的音乐。
有人会发现人类所有喜悦的边界,一股洪流,
一个标点符号会以确定性淹没她,
或他们,或我们,同时而至,那孤独的破口
将携着不知疲倦的原子,如涟漪荡开,延伸,扩散。
那双渴望的手的快船永不减速
最后一次水仙花星座的狂放将会冲击柔软的沙丘,
那失去的声音回归,遍及一切过往
直至耗尽。而如果你放缓,如果你慢慢探寻
你自己的身体,直到你可以感受它,像我一样,甚至在此刻?
你可以迎来结局,甚至在此刻。它持久地,渴望着。
作者 / [美国]托比亚斯·瑞
翻译 / 光诸
Stars and people and daffodils won’t last forever.
Hands down, forever will succumb to a single sensation,
one last heaven, one last shudder
lost voice carried over the winds of the body, the canyons
of the hands in a shower, snow or warm? Last ashes
of satisfaction dance above an open mouth, teeth like light
in an emptied room, the wet music of the tongue.
Somebody will find the edge to all of humanity’s joy, a flood,
a punctuation will flood her with its certainty,
or them, or us, all at once, and that lonely breach
will ripple through, on and out, with indefatigable atoms.
Those asking hands never to slow their speeding ship
one last starry daffodil excess will blow its soft dunes,
that lost voice, back, over everything that ever came
before. Until emptied out. And if you slow, if you slowly reach
across your own body until you feel it, too, even now?
You can come to an end, even now. It lasts, wanting to.
Tobias Wray
大家好,周一的“Little Yellow”诗又来了!
今天这首诗写得具体又抽象。具体在人人都知道这首诗写的大概是什么内容,抽象在读者很难精确地知道每句说了些什么,前后文的关系是什么。
本诗的作者是美国年轻诗人,他最常用的头像是身穿全套的户外装备,背着旅行背包。
他的个人陈述是这么写的:
“如果你正在阅读这段文字,你可能已经将部分生命投入到诗歌的信仰中,认为这条路值得攀登。我曾在至少十个州、两个国家生活,并追求三个研究生学位,始终相信诗歌的价值。我在资源匮乏的乡村社区长大,尽管如此,我依然写诗。现在,我写作、教学,并喜欢远足。攀登一座真正的山,沿着蜿蜒的小径走向岩石边缘,腿部颤抖着俯瞰远方光影交错的景象——你会意识到,这确实值得。这样的时刻为我们提供了超乎想象的视野。新的诗篇随之而来。然而,这个过程可能是缓慢的——那无尽的学徒生涯,征服陡坡的旅程。”
读者可以把今天这首诗想象成诗人登上山顶,回想起往日的极乐,也可以想象成诗人在经历身体的高潮时,头脑中闪现了山顶的图像。
关于这首诗,诗人自己如是说:
“我常常思考快乐以及我们如何谈论快乐,还有那些超越言语的沉默中更具吸引力的东西。这些都被我们想象力的局限所标记,而诗歌的工作就在于理解和拓展这种想象力。我写《最后的高潮》源于一个关于崇高的散文项目的溢出能量。在某种程度上,这首诗是一种冥想,探索我们所能见证的和我们无法承受的东西之间的那根红线。它也可以被看做仅仅是一首情诗。”
这首诗吸引人的另一个地方还在于它的禁忌感,只有突破这种禁忌,人们才能达到那“最后的高潮”,才能让“那失去的声音回归,遍及一切过往,直至耗尽”。有些读者可能猜到了,本诗的作者是个queer。LGBT追求平等的地位,文学艺术是他们的主要武器之一。但是吊诡的是,LGBT的文学艺术的魅力又往往是一种禁忌感。这个话题点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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