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两个镍币
我会把它们在一起摩擦
像孩子摩擦两根木棍
直到生热燃烧
它们燃烧了
烧穿我的口袋
我会把手伸进那个洞
然后是手臂
最终是我的整个人——
我会把自己折叠起来
塞进裤袋里的那个洞,
消失在我的口袋里,或者至少我的裤子里
但在那之前
像一颗古老的星辰
我会抓住你的手
作者 / [美国]凯文·瓦罗内
翻译 / 光诸
if I had two nickels to rub together
I would rub them together
like a kid rubs sticks together
until friction made combustion
and they burned
a hole in my pocket
into which I would put my hand
and then my arm
and eventually my whole self––
I would fold myself
i
nto the hole in my pocket and disappear
into the pocket of myself, or at least my pants
but before I did
like some ancient star
I’d grab your hand
Kevin Varrone
这首诗的题目开宗明义,就是坐在心上人对面写的诗。看起来诗中的两个人刚刚认识,可能还没有一方表白。
诗人感到激动又紧张,手放在裤兜里,不知道做些什么。于是有了“手里有两个镍币”的幻想。手的下意识动作可以掩饰内心活动,但是不知道是诗人太敏感,还是内心活动太强烈,这种“下意识”进入了意识,甚至在想象中燃烧起来。
这里不得不佩服诗人的敏感性和想象力。谈起自己的写作,本诗作者凯文·瓦罗内说:“我希望(我的读者)把阅读视为一种思考行为,一种意义建构的行为……我的诗歌追求比传统抒情诗歌更加不规整的形态。”
果然,在“点燃”之后,诗人继续滑向意识流的深处。“我会把自己折叠起来,塞进裤袋里的那个洞,消失在我的口袋里,或者至少我的裤子里”,想得有点“飞”。“消失在我的裤子里”这一句引人遐想,让人想起马雅科夫斯基的名句“ 我可以变成无可指摘的温情的人, 不是男人,而是——穿裤子的云!”这两句诗里面“裤子”的意象有什么相同和不同吗?希望读者在留言中谈谈自己的解读。
我自己觉得,这里面有挺不正经的意思在里面——自己和自己的手一起,缩到裤子里,这有几个意思?
眼看这首诗要在猥琐中结束,但是一个大反转拯救了它——
“但在那之前,像一颗古老的星辰,我会抓住你的手”。
带着爱的炙热,诗人要像一个黑洞,拉着心上人坍缩到另一个时空。如果坐在桌子对面的是你,就有这样的勇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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