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因赤裸而流汗
它扛过面粉袋,掂量过几枚小钱
如今,它张开
把微烫的舌尖关进去
然后,把音符撒进
他因刈割咏叹而嘶哑的喉咙
那是我们为彼此诞生的词语
像海滨的葡萄园缀满清湛的
可以相赠的果实
——仅仅是不要轻易触碰
也是一件快乐的任务
爱情中的占有与自由,接触与保留,是永恒的命题。但“不要轻易触碰”并非一件易事,我们真的可以像盯着窗外路过的风和鸟一样,只是远远地注目而不起心动念吗?我是该为她搭一座巢,还是成为另一只鸟,或者干脆成为天空。爱一个人的时候,我们真的甘心只做街角一隅一景么,我不知道。此刻,我坐路边的小桌旁,来往的行人和车辆,有三三,也有俩俩,她和他们都有要去的地方,我看着树影肆意蔓延,一时间分不清方向。
那天葭苇对我说“不要着急,等果实成熟了再摘”。虽然我还是无法判断果子什么时候成熟,甚至时常怯于确定那是否就是我的“果子”,但必定有些词语是只有你我才懂的瞬间。我想,真正的果实绝非只有甘甜和鲜美,最后我们相赠的其实是过去各自经历的雨露、风雪,和未来将一起面对的酷暑、寒霜。于时间的温压中,我们终将承受生命之轻,或许果子也只是一个过程,是四目相对时,是涟漪泛起时,是微风拂面时我慌乱的心跳和假装预设了答案的告白。
所以,当“你的唇,抵达我的唇/除了口型,它还拿走了我的什么?”而我,又拿走了你的什么呢?你说“听我念诗时,风在眼前具像化”,这具像化的风蔓延出的无限想象,是我在这段关系开始或结束前解不开的谜。
“走吧,走吧,跟我上山去/黎明还在频繁张罗着明亮/一生看起来是一份邀请”。在葭苇的《体认爱的时刻》里,她似乎又给出了答案:“那个最好的字,正由果实丰盈”。
最后,再次强烈推荐大家收听葭苇的第一张专辑《空事情》,相信其中的每一首歌,每一句词都会带你走进一场未曾体味过的视域,它将为你奉上“世界上最明亮的一小块地方”(葭苇《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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