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剪梅·中秋元月

忆对中秋丹桂丛。花在杯中。月在杯中。今宵楼上一尊同。云湿纱窗。雨湿纱窗。

浑欲乘风问化工。路也难通。信也难通。满堂惟有烛花红。杯且从容。歌且从容。

作者 / [宋] 辛弃疾

今晚结束了一个月的旅行回到上海，天气阴沉。查了查之前去过的好些地方的情况，同是阴雨。这原本平常，只是中秋节不见月亮，天公不作美，少了喜乐氛围。

不由想起辛弃疾的这首词。诗人先是回忆之前中秋的情景，丹桂飘香，花开锦绣，月色皎洁，花与月映入杯中酒，饮酒赏月过佳节，实在幸福。今年中秋什么情况？酒是同样备着，只是高楼窗外阴云满天，冷雨凄凄。今夕对比，让人愁闷。

接下来，诗人发挥想象，要乘风直上云霄，问问掌管日月云雨的造物者，为何偏偏要在节日准备如此糟糕的天气。可惜诗人没御风而行的本领，天路不通，音信无从寄达。凄风冷雨，又讨不到说法，但节日还是要过。虽无繁花伴身，红烛的光焰倒也温暖明亮，不如抛弃苦闷，以从容之心面对，唱唱歌，喝喝酒。

不必将这首词牵附到作者的身世，将之视作是对壮志难酬的表达。它可以就是一首日常诗，有节奏，有情绪，有奇想，尤其结尾流露的情感，更是真实细腻。以歌以酒迎接阴冷中秋，是糟糕环境下的乐观心态，但多读几遍，又觉得这两个“从容”像是对自己的劝勉，知其不易，心愿从之。

看不到月亮，也不在故乡，我只好向辛弃疾学习，杯且从容，歌且从容。

荐诗 / 冬至
2017/10/04

题图 / 高行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