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异乡喝本地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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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岸

一个人喝本地啤酒
喝酒的时候
不知道自己在对岸
喝完知道了

喝完就离开
没见到谁
也不想见谁
以后再来
以过去的模样再来

生而不自由
不自由的时候反而可以
到对岸之岸
自由的时候
哪儿都去不了

作者 /nixi

 

论酒,啤酒地域性最高。往往一个城市,大多数人都只喝一两个牌子的啤酒,像土特产那么特别。对于这些,如果你都能如数家珍,那一定至少有那么几天,你曾经在这个城市小住,就像在临时的家里落过脚。

在一个城市,只有住下的时候,才能有心思慢慢地喝啤酒。一口一口地喝,一开始喝的是啤酒,后来意识到,喝的是“本地”啤酒,这异乡心态,缓缓地就出来了。

喝啤酒,很慢。一杯接一杯,虽然已经头晕,但似乎永远还能再喝一点。就像一个异乡人,好像已经可以在此处安家,喝本地啤酒,听本地方言,看本地报纸,似乎还能和这个城市更亲近一点。

但是喝完就知道了,哪怕喝了再多的本地啤酒,人也依然在对岸。

慢慢啜酒,就像缓缓抽出一把刀。兴致渐渐到了,抽出雪白的刀,却发现刀锋上的人影是自己。

少年时候,想学抽刀的自如。学到了,就回不去了。

啤酒是暗黄的、慢慢发作的,岸是有隔离感的。异地的乡愁,用“本地啤酒”和“对岸”来形容,合适极了。

荐诗/陈可抒
2015/05/06

题图 / Elena Kal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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