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双嘴唇在我的双腿间小声说话。
他们把它叫做“黑洞”、“没什么东西”
但其实那里充满了秘密。一张反抗的嘴
从更深处说出证词。小心
不要让它说话的声音太大。它只能
像在正式场合一样轻声哼哼——不可以大笑
也不可以往路边吐痰,也不能抱怨
以免我们都被卷进车轮子下面。
或者更糟糕的
不知深浅地嘲笑哈叭狗装成大灰狼。
或者更糟,很难听地说出残酷的笑话。哦——
总是还有更糟糕的事情。
虽然太多的传谣者被枪毙,但谁会不害怕
一张没有眼睛的脸,
那脸讲的鬼故事总是会在现实中成真。
作者 / [美国] 弗兰妮·蔡
翻译 / 光诸
Second Mouth
Other-lips whispering between my legs.
What they called black hole not-thing
is really packed full of secrets. A rebel mouth
testifying from the underside. Careful
not to let it speak too loudly. Only hum
demure in polite company — never laugh
or spit on the sidewalk or complain
lest we both be dragged under the wheels of
one of those. Or worse coddled
smiled at as at a lapdog acting wolf.
Or worse called ugly a cruel joke. Or —
there are always worse things.
Too many messengers shot. But then
who wouldn’t fear an eyeless face
whose ghost stories always come true?
FRANNY CHOI
大家好,周一的“小黄诗”又来了。这次的“小黄诗”不是那么温柔,但是麻辣又爽脆,相信会受到重口味凉菜爱好者的青睐。
本诗的作者弗兰妮·蔡是韩裔美国人,以前“读睡”曾经介绍过她的诗《写给那个当街冲我嚷“我喜欢猪肉炒饭“的男人》。“读睡”旨在尽可能多地介绍各国,各种风格的诗歌和诗人,“尽量避免重复介绍一个诗人的作品”是不成文的规定。但这个“弗兰妮妮·蔡”实在是太突出了,想避开也实在是不容易。
可能是因为保守的东方文化背景和美国社会主流生活方式的鲜明对比,新一代美国的亚裔女诗人往往会把“性”当作主题。弗兰妮·蔡对于“性”的表达不但在亚裔女诗人中非常突出,在所有美国诗人中都是最火爆的。而且这位弗兰妮小姐似乎有点“表演型人格”,她的简介中除了“诗人”还有“表演者”,她经常在台上绘声绘色地“说出”那些故事性非常强的诗,《第二张嘴》是“保留节目”,每次在台上开始说这首诗的时候都会引起台下的笑声和喝彩,和岳云鹏在德云社的场子开唱《五环之歌》的情形相仿。
至于本诗的内容,就不多说了——用第一张嘴说第二张嘴的事,唯恐言多必失。只能讲讲官话:作者通过对女性生殖器的关注,表达了自己的“女性意识”。作为直男,也不太懂女性意识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有个大概的想定如下:
男性的染色体比女性少一个腿儿,所以男性的身体在很多方面都是女性的简化版,男性的生殖系统比起女性的要简单不知多少倍。但因为历史上男性长期的统治地位,女性的身体和感受不是被简单化,就是被贬低和污名化。或许在这个女性地位不断提高的时代,我们也应当多听听曾经会“祸从口出”的“第二张嘴”怎么说?
下面是弗兰妮小姐说《第二张嘴》的视频。我个人觉得她总是有一种“你打我啊,你打我啊”的表情,不过还是要感谢她为诗歌普及做出的贡献。虽然对她有一种又敬又怕的感觉,但毕竟是同路人啊。
荐诗 / 光诸(微信号:ghostinthezoo)
2016/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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