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因那完整而欣喜不已

640-11孤独的根号三 

我怕我永远是一个孤独的数字
像那根号三
完整的三很好啊
为什么我的三得呆在那堕落的根号之下?
我希望它是个九
因为九可以迅速算出来
并摆脱根号邪恶的诡计
我知道 我不会再看见太阳了
像那一点七三二
这是我的现实
一个悲伤的无理数
何时,听呐,我看到的这是什么
又一个根号三
静静地 踏着华尔兹舞步而来
现在 我们在一起
构成了我们所喜欢的那数字
并因那完整而欣喜不已
我们冲破命中注定的束缚
挥了挥魔杖
摆脱了那根号
于是 爱便复燃了

作者 / [美国] 大卫·范伯格
翻译 / 霝

The Square Root of Three

I’m sure that I will always be
A lonely number like root three
The three is all that’s good and right,
Why must my three keep out of sight
Beneath the vicious square root sign,
I wish instead I were a nine
For nine could thwart this evil trick,
with just some quick arithmetic
I know I’ll never see the sun, as 1.7321
Such is my reality, a sad irrationality
When hark! What is this I see,
Another square root of a three
As quietly co-waltzing by,
Together now we multiply
To form a number we prefer,
Rejoicing as an integer
We break free from our mortal bonds
With the wave of magic wands
Our square root signs become unglued
Your love for me has been renewed

David Feinberg

 

一首情诗,出自《寻堡奇遇2》里面Kumar Patel向其女友表白的诗句。原作者为卡内基·梅隆大学计算机学院的David Feinberg教授。它被更多中国读者熟知,则是经由《爱情公寓》改写后,成为陆展博对林宛瑜的告白。

理科生的告白似乎总是基于科学,又时刻散发着一股诡谲的美感。一如《生活大爆炸》中Leonard在自己的婚礼对Penny倾诉:“粒子从宇宙诞生之初就存在世上,是它造就了我们。我常想,那些原子用140亿年穿越时间和空间来创造我们,好让我们能遇到完整的对方”。在这诗里,同类之间,久别重逢。

阿里斯托芬在《会饮篇》中提及上古之人。他们亦男亦女,四手四脚,头生两面。他们精力永远旺盛,企图打开通天之路,去与诸神交战。宙斯挥刀,让所有人类一刀两断。同类自此远离,你我都需穷极一生,寻找、等候、重逢。

“罽宾国王得一鸾,三年不鸣。夫人曰,尝闻鸾见类则鸣,何不悬镜照之。王从其言,鸾见影,悲鸣,终霄奋舞而绝。”此情此景,未免惨烈。似是在相逢之前,便早已有意无意地,囤积了太多茕茕孑立的委屈。若是如此,纵使相逢,那份应有的欣喜也早已被孤独冲蚀地锈迹斑斑。

还好,我们的根号三在孤独里足够勇敢。

本诗译者系一名高三在读姑娘,翻译此诗时,她仍是初中年纪。和通译版本相比,少些深情,多点娇嗔。更多的,则是那个年纪对于爱情所特有的向往,可能等待多时,也要理直气壮。

本来嘛,在那场伟大重逢来临之前,我们就该把自己养活的白白胖胖。

就像《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中松子的一生坚守。哪怕每况愈下,只要前方有光,就义无反顾、昂扬向前,信心百倍地一次次走进一个个可能完美的世界;哪怕被嫌弃,也始终满心欢喜;哪怕松子用尽一生也未能与同类重逢,也并不足以宣告她的失败,无非是生而寻觅,死而凯旋。

无论何时,我们都应心存向往,哀而不伤,手拿号牌,不卑不亢,静候同类踏舞而来。

以此,与君共勉。

荐诗 / 楚雨庭

2016/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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