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经验

即使最快乐的时候
你也制造了恍惚的我
闪烁的孤独
最美好的时刻也这样

当我把灯熄灭
声音升起来
像十二月的风
雨在那儿歌唱

当我们安静
你的影像开始颤抖
我过去抱住你
你像一枚硬币在我怀里燃烧

等到器官都枯萎了
我会说我真的爱你
如果需要一个秘密为世人所知
我希望是这个

作者 / 唐子砚
选自 / 《罗马信笺》，飞地书局

最初的爱是什么样子？当一个人开始离青春岁月渐行渐远，走入琐碎庸常的生活，他会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如标题所显示的一样，这首诗回顾了早期的爱之经验。爱不像人们幻想中那么纯粹而单一，全部充盈着幸福与快乐。甚至可以说，这样的爱反而是简陋的。真正强烈的爱，必定是在快乐中也制造恍惚，在幸福时产生孤独，即便那是闪烁的孤独。就像诗中不断转换的人称，你与我终究无法合二为一，这便是爱本身所包含的本质：爱是在差异中产生的。接下来的两节用轻盈而剔透的意象描写了在这种爱中共处的感受。

这种恍惚的快乐多在年轻时才能存在，很快就会消失在被琐事、摩擦所充满的生活中。那闪烁的孤独都开始变得黯淡。这份爱就变成了一个锈迹斑斑的秘密。如果你突然忆起，或许有一股力量在内心突涌，让你愿意将这个秘密被他人知晓。

荐诗 / 冬至
2016/0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