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图 / Sergey Neamoscou

在八月快过去的时候读一首写于十二年前的八月的诗。这个月刚开始的时候，许多人回忆起十二年前那场盛会的开幕式和脚印烟花，难以想象岁月这么快已经把生肖全部数过一轮。

马雁写下这首诗的时候，我正要前往她曾经待过四年的地方去求学，在惴惴不安的暑假报了英文进阶班来填补时间，最紧凑的那种课程，从早到晚，周一到周五，清早坐公交车昏昏欲睡穿过大半个城市，从新区踏入旧城，炎热夏季满屋子怀揣留学梦的大我几岁的年轻人，而我只顾沉溺于刚成年的劳作感里，对这用延长的工作时间展现出的刻苦状态仍不免自得一番，仿佛提前进入人生，回想起来却俨然是小女孩踩着母亲高跟鞋的好笑场面。

真正的劳作迟了很多年才到来。十二年后的这个夏天，需要每隔一天六点起床一次，坐上公交车一路向西，摇摇晃晃一小时。早高峰即将开始的时候，公交车上混杂着刚结束工作的人和将要开始工作的人，共通的是昏昏欲睡的姿态。车窗外看见骑单车上班的人，在某知名大厦门口排队打卡进入的人，穿印着餐馆名字的短袖制服的人，等等。忽然想起此前看日剧《年轻人们》片头的劳作者群像。这整个夏天就快要过去了，原来真实的劳作感是说不出话的，是反刍一样的沉默。

耳机里森山直太朗在唱：

君の行く道は　はてしなく遠い
だのに　なぜ
歯をくいしばり
君は行くのか　そんなにしてまで

这条你走的路，遥遥迢迢无止尽
可是，为什么
只是咬紧牙关
你要走下去吗？就这样继续下去吧

荐诗 / 汪天艾
2020/08/20

第2721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