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再也不能远足探险,我们决定把地图穿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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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图 / Ekayyne

旅程  

当我们再也不能远足探险,我们决定
把地图穿在身上,坐着说话,指着各个地方,
有时触摸山脉,峡谷,沙漠,在彼此的身上,
这让我们再次感受到爱情,坐在彼此身边
在自己的家又不在自己的家,互相写信
里面有狡黠的词汇,曲折的句子,你递给我,我递给你,
我们之间无数的小时和公里数变得越来越短,越来越小。

作者 / [美国]马克·厄文
翻译 / 光诸

 

Voyage   

When we could no longer walk or explore, we decided to wear
the maps and would sit talking, pointing to places, sometimes
touching mountains, canyons, deserts on each other’s body,
and that was how we fell in love again, sitting next to
each other in the home that was not our home, writing letters
with crooked words, crooked lines we handed back and forth,
the huge hours and spaces between us growing smaller and smaller.

by Mark Irwin

 

本诗的开头原文是“当我们再也不能走路和冒险”,但我觉得人都不能走路了,还要有诗中那种浪漫的爱情,实在有点奇怪,所以翻成了“当我们再也不能远足探险”。我对这首诗的理解是,当一对恋人年轻时的旺盛精力消退,停止了在广阔天地的冒险,突然发现之前对彼此的注意太少,于是两个人开始了新一轮的“初恋”。

但是,我并不认为这真就是“旅程”的结束。“余生”这个东西就像薛定谔的猫,处于存在和不存在的边缘线上。也许第二天,诗中的主人公又产生了对世界的强烈兴趣,开始了新的冒险,又或者生活环境发生了太大的改变,让人不得不再次振奋起精神进行新的远征。我们如果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爱,也不会去炽热地爱别人,这就是为什么恋人要“把地图穿在身上”。

对这首温暖可爱的诗,多说无益。下面开始周一的自由行驶时间。在中国,如今异地的恋人见面胜似深入未知地带的冒险,要带着核证明,骑着小绿码,费尽周折才能进入彼此的温柔乡。我想知道,这样会不会把一切变得特别刺激?我还想,也许我们能把讨厌的非接触式体温计变成一种玩具:人体的各个部位的温度不同,是不是可以亲自测一测?然后可以在身上画上地图,根据温度画出“封控区”、“管控区”、“防范区”……

这听起来是有点政治不正确,但是成人之间的游戏,哪里管得了政治正确呢?

荐诗 / 光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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