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虎小老虎,牙齿可爱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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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图 / Nana Isozaki

 

小相思 

不要披那蓑衣
不要行那鹤步
不要月下饮酒
不要举杯邀明月,照我影
不要醉在我小楼
不要坐船从我窗口过
不要扶我上那,上那烟火洲
不要把那石榴还给我
你乘哪只鹤来
你坐哪阵风走
你上哪座雪山
去见哪簇梨花都不要
不要跟我说
我知道
你的妹妹他的船家他是
他是一只梅花鹿
我的爱人我的心上
种了一只种了一只
小老虎
白天睡觉晚上醒来它
不爱喝酒爱梳头
小老虎,小老虎
牙齿可爱
又孤独
一口
一口
吃下我
吃下我

作者 / 四根刺

 

夜里睡不着,起身,喝水,绕着院子一圈又一圈地散步,抬头望望月亮,月光皎洁,却在某处蒙上了一层哀愁的纱。回到屋子,却也坐不住。心里某处像是待填补的补丁,唯独想到你,才感到略微充实些。这思念似乎还堪忍受,只是需要费些力气压下去,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恋人之间喜欢说“不要”,分别的时候说:不要想我,生气的时候说:不要理我,或者自恋地提醒对方:不要爱上我。可当人们在说不要的时候,或许正是因为想要得太厉害了。“雨中披着蓑衣、行着鹤步、月下饮酒、对饮邀月”,这些我提醒你不要做的事情,都藏着我的小心思和小期待。这些“不要”,都是“我要”。

想起一部法国电影叫做《两小无猜》,两位男女主角青梅竹马,互相钟情,却被一个“敢不敢”的游戏缠绕一生。游戏规则是当一个人问另一个人“敢不敢”时,另一个人必须说“敢”。男女主角不断地口是心非给对方出难题,也因为不想认输,应承下许多口是心非的“敢”。女主问男主:“你敢让我难过吗?”又或者:敢不敢十年不见面?为了赌气或者是相爱之人的复杂心理,两个人的答案永远是“敢”。从不直白地袒露心迹,所以大家始终不知道,对方到底爱不爱自己。直到影片末尾,两人才以一种极端的方式袒露了心扉。

这就是恋爱中的男女,明明“想要“,表达的时候总要以“不要”开头。真的不要还是假的不要?总要有一个人率先袒露心迹。若要袒露,也是含苞待放的,拐着弯儿地说,把相思形容成“小老虎”。

你去别处寻找快乐,“不要和我说”,我不想知道。你去别处了,我的想念却冉冉升起。“我的心上种了一只小老虎”,“小”老虎虽还不成气候,却也并不乖顺如大猫,心有小猛虎,时日久了,也颇能摄人。小老虎晚上醒来,不肆意放纵,只在心上挠痒,只一人知,百转千回,甜蜜又惆怅。

其实在这世界上有一个忍不住想念的人,真是一件好事。不论是简单直白地表达“我要”,还是含羞待放百转千回地说一句:今天天气真好啊。都挺好。

 

荐诗 / 李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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