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麻醉药水中学习反光

配图 / Joshua Raz

▎恐惧史   

下背部朝水底生触角,仰泳者
强迫前额叶,翻新最后的真善,
双耳间一架完整颅骨分娩般
崩掉,成为眼泪或是
一座好看陷阱。

这是工具与恐惧天使的文学。

爱也有种帝国运动,测绘者
全部消失。
我如奥菲莉亚,
泊车于死期的最前景,
一片麻醉药水中学习反光。

二二年二月

作者 / 张铎瀚
选自 / 《厄运金:诗选2018-2023》

如果你在倒春寒的一天拉开美术馆的门,把凌厉的风迅即摆脱在外,整个白色大厅已经把更低温的空气用光浇筑成了一种淌金胶体,只为等候把你固定在一个视线向外但其他的一切都开始往内陷的位置,只有一幅画为你准备着,而你将永远记得它,那个位置就是你观看《奥菲莉亚》的位置。

画面中水银般的死之前景是额面,眼睛,嘴巴,颌骨,掌心,而你偏斜之美的心灵透视了所不被看见的:下背部,前额叶,双耳间,颅骨,和眼泪陷阱。花朵工具般又天使般从事着视网膜的丝网印刷,而画和诗的帝国运动,在观看时摘除了视野,将你而非任何画中的人物沉入水底。

你经常用梦去爱抚这场观看,渴望着被反光摇晃的瞬间角度再度伏击,并宣称这样隐秘而高亢的渴望为恐惧。恐惧学是视觉潜藏的尺度。盲如你和画交换的眼神,还在吻消失的可见。

荐诗 / 吴泳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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