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闪电的触碰,两具身体臣服于同一种甜蜜

配图 / Ridley Howard

一百首爱的十四行诗之12

丰满的女人,肉做的苹果,热烈的月亮,
海藻的浓郁气息,假面舞会的烂泥与灯光,
什么神秘清晰的事物开启并穿过你的圆柱?
男人的感官触碰到怎样古老的夜晚?

啊,爱是一段携水带星的旅程,
有令人窒息的空气和面粉的风暴?
爱是闪电的触碰,
两具身体臣服于同一种甜蜜。

一个吻接着另一个吻,我探寻你小小的无限,
你的边界,你的河流,你的小村庄,
生殖的火焰——变形的, 愉悦的——

滑过血的狭窄通道
直到它喷涌而出,迅捷无比,如一束夜晚的康乃馨:
直到它什么也不是,除了在阴影中的一缕微光。

作者 / [智利]巴勃罗·聂鲁达
翻译 / 李晓愚
选自 / 《二十首情诗与一首绝望的歌》,台海出版社

 

关于聂鲁达我就不废话了。今天这首诗,照例情欲饱满,我只简单介绍一点背景。

《一百首爱的十四行诗》是聂鲁达献给他的第三任妻子玛蒂尔德的,只不过他们相爱时,聂鲁达还处在他的第二段婚姻当中。他与马蒂尔德相识于圣地亚哥,因为一场疾病,在玛蒂尔德照料下,发展出一段婚外恋情。

在写给第三任妻子马蒂尔德的题献中,他这样说:“我非常清楚,历代诗人们已经从方方面面,以优雅的赏鉴品味为十四行诗写就了其声如银,或水晶,或炮火的韵律。但是——怀着极大的谦卑——我用木头制成了这些十四行诗。我赋予它们不透明的纯净物质的声音,而它们应该如此传到你耳朵。漫步森林或沙滩,沿着隐蔽的湖泊,在洒满灰烬的纬度地区,你和我捡起一块块纯净树皮,一块块受到水与天气的来来去去影响变化的木头。然后,我用这些柔软的废弃物,用小斧头、砍刀和小刀,我建造了这些爱情的木桩,并以每座14块木板搭建了这间小房子,这样你的眼,我所爱慕和歌唱的对象,就能住进去。现在,我已宣布了我爱的根基,我将这个世纪献给你:木制十四行诗之所以能够站立,只因为你给了它们生命。”

聂鲁达是情诗圣手,佩索阿是孤独之王,辛波斯卡则是清新教母。他们三个可能是近十多年以来最受文艺青年喜欢的外国诗人,诗集都卖得不错,各种译本也层出不穷。尤其聂鲁达这本《二十首情诗与一首绝望的歌》,作为情诗中的情诗,更是版本繁多。这几年最流行的恐怕要数台湾译者陈黎、张芬龄译本,另一位台湾译者李宗荣的译本也时常能够碰到,诗人黄灿然的译本曾收入2003年出版的“20世纪世界诗歌译丛”。

其实翻译是有年代感的,因为语言在变化,语境在变迁,一代读者有一代读者的阅读习惯,翻译更新也是自然之事。今天我们推送的版本来自诗人李晓愚的最新翻译,或许能给大家带来一个不一样的聂鲁达。大家有兴趣,欢迎留言,谈一谈对不同版本的比较和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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