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在他们身体里唱着忧伤的歌

配图 / Jocelyn Lee

苹果的歌

在立交桥上
一个男人
拎着苹果
遇见另一个拎着苹果的男人
他们寒暄了一会儿
他们并没有听见
两兜苹果
见面后
正在合唱一支歌
那些种子和种树人在他们身体里常唱
的忧伤的歌
他们分手了
苹果的歌还没有唱完

 

作者 / 海子
选自 / 1984年11月中国政法大学诗社《星尘》创刊号

这首诗是海子前些年被发现的一首佚诗。无论是在风格上,还是在语速上,这首诗和海子大部分作品完全不一样。像“立交桥”这样在当时看来非常具有“城市感”的意象在海子的作品里显得十分罕见。

这首诗包含了两种不同的声音,一种是“人类”的声音,也就是寒暄的声音;还有一种则是“自然”的声音,也就是歌声。而这来自苹果的歌声中有包含着“人类”的声音和“自然”的声音。这种不同声音的集合使得这首诗传达出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感受力,而这种感受力又是隐藏在朴素的语言背后。

值得一提的是这首诗的语速在海子的短诗当中算是较为缓慢的,这种缓慢对于一个加速的人生而言,不可谓不是一种语言的奇迹。

荐诗 / 杜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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