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死亡这回事,无非是一只大鸟,从你我头顶飞过

配图 / Female Pentimento

拉萨在另一条街上*

——致陈小三,贺中,平措

明晃晃的月亮照着地球
此地黑暗
彻夜无人

落叶犹如诵经,从天而降
具体的安慰
重新定义了枯萎

从来就没有死亡这回事
无非是一只大鸟
从你我头顶飞过

无非是灯火黯淡,且静
无非是,你去另一条街上投宿
留给我轻微的咳嗽和静静的窗户

*贺中诗句。

2021.11.20

 

作者 / 小引

法国思想家列斐伏尔在《空间的生产》中这样论述“朝圣空间”:

“伟大的朝圣之旅将众人带向神殿、古迹,带向被死者圣化了的地方。这是一种将死亡编码,使其仪式化、庆典化、庄严化的宗教世界。”

《拉萨在另一条街上》用诗的笔触来到“拉萨”这一“朝圣空间”,这是一个夜晚,黑暗中,“落叶犹如诵经,从天而降”,这“诵经”即是“编码”,关于死亡却超越死亡的编码,也就是,“重新定义了枯萎”。

在“拉萨”这一“朝圣空间”的编码语境中,死亡只是轮回,亲人朋友总会以另一种形式相聚,只是不容易相认。

诗人也用诗来编码:死亡是飞过头顶的大鸟,是黯淡而安静的灯火,“无非是,你去另一条街上投宿”。

“你”的出现有了情感的牵连,“我”的孤独也因“你”的离开而显现,“留给我轻微的咳嗽和静静的窗户”。

这“咳嗽”和“窗户”形象地写出了一条夜巷,只是“你”“我”已不同行,因为“拉萨”,因为“编码”,死亡已经不存在了,可是,孤独还在呀。诗击中了心灵的耳朵,听见了轻微咳嗽声所反衬的夜静,所有的编码都刷掉了,直面“你”已不在的境域。

孤独是那么具体,那么实实在在,也许,越来越深的孤独正是每个“我”的宿命。年纪渐长,经历了一个个亲人的离去,我想,死亡是死者的解脱,而我的悲痛,正是他们解脱后留给我的孤独。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直面孤独,从而习惯,这是人生的必修课吧。

 

荐诗 / 吴可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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