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于死亡并非一无所知

我们对死亡无所不晓
虽然未必真都知道因为
我们全都在出生以前
亲身体验过什么是死亡。
生命似乎是一条通道连接
两道门通向黑暗茫茫。
生命和死亡本无区别都是
永恒，或许可以这样宣称
我们都在黑暗中
相遇。时光本质
由于这两极永恒的交汇
展示升华。

多么令人惊奇倘若设想
人的思想和个性
在走向永恒之后
仍然随时光而不朽，
如果从坟墓外
看人生，时光一瞬
其实就是全部光阴。

1949年6月于纽约

作者 / [美国]艾伦·金斯伯格
翻译 / 文楚安
选自 / 《嚎叫》，四川文艺出版社，2000

In Death, Cannot Reach What Is Most

We know all about death that
we will ever know because
we have all experienced
the state before birth.
Life seems a passage between
two doors to the darkness.
Both are the same and truly
eternal, and perhaps it may
be said that we meet in
darkness. The nature of time
is illuminated by this
meeting of eternal ends.

It is amazing to think that
thought and personality
of man is perpetuated in
time after his passage
to eternity. And one time
is all Time if you look
at it out of the grave.

New York, Mid-1949

Jack Gilbert

我对金斯伯格的喜欢是间歇性的，同理可知，不喜欢也是间歇性的。不能说金斯伯格的诗没有问题，但更多的是，作为读者，你无法与这样类型的诗人全天候的心意相通。这是读者的局限，也是诗人的专注。

年少无知时，谁没有痴迷过死亡，可随着年岁渐增，越来越羞于奢谈，甚至恐惧谈论死亡。这意味着衰老的来临，意味着对死亡重新变得一无所知。

将生命看做像死亡一样永恒，难道不是金斯伯格的一种幻觉？不过我同意生命是死亡与死亡之间的通道。但思想和个性在死亡的黑暗中是怎样一种存在和相遇，已经超越了我的理解和认知。

“时光一瞬，其实就是全部光阴”，金斯伯格东方式的生命观并不能令我对生死这件事有所释怀。

荐诗 / 流马 (微信号：he-liuma)
2016/08/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