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剧 

卡布奇诺伯爵，
蛋白酥皮侯爵夫人，
所有的意式小脆饼……
他们唱的是什么歌？

哦，我们两人的精华只是虚无
除了让空气变得甜蜜。
只是牙齿和舌头之间的幽会：
我们在无人处相见

虽然这个餐厅总是满客
当社会来到这里
亮光在眼睛、戒指和餐刀间
来回闪烁。

我们会一起溜走，
成为一对完美的味觉幽灵，
就像在随性的火焰上平衡的灰烬
——糖纸的

交配飞行，
我的小小热气球，
我们被点亮的笼子失去重量
在空气的电梯井里上升。

所以卡布奇诺伯爵，
和所剩不多的侯爵夫人，
饱餐着彼此的饥饿，
然后是碰撞，然后是战争。

作者 / [威尔士]菲利浦·格罗斯
翻译 / 光诸

Opera Bouffe

The count of cappuccino,
the marquise of meringue,
all the little cantuccini…
and what was the song they sang?

Oh, the best of us is nothing
but a sweetening of the air,
a tryst between the teeth and tongue:
we meet and no one’s there

though the café’s always crowded
as society arrives
and light glints to and fro between
the eyes and rings and knives.

We’ll slip away together,
perfect ghosts of appetite,
the balancing of ash on fire
and whim—the mating flight

of amaretti papers,
my petite montgolfiere,
our lit cage rising weightless
up the lift shaft of the air.

So the count of cappuccino,
the marquise of not much more,
consumed each other’s hunger.
Then the crash. And then the war.

by Philip Gross

本诗的作者菲利浦·格罗斯（不要和当代音乐大师菲利浦·格拉斯搞混了）是威尔士当代最活跃的诗人之一，曾经获得2009年的艾略特诗歌奖，他还是小说家和儿童文学作家。本诗说明，作为一位儿童文学作者，并不用害怕另外写一些成人看的东西。

这首诗的题目“轻歌剧”也被译为“喜歌剧”，是歌剧中的喜剧，在18世纪从“歌剧”从分化出来，从此“歌剧”被认为是比较严肃的艺术形式，而“轻歌剧”则被一般大众喜闻乐见。轻歌剧中一般都会出现一些贵族之间的风流韵事，比如最著名的轻歌剧《塞维利亚的理发师》讲的就是一个伯爵通过一个理发师的帮助，打败了对美女心怀不轨的监护人老头，抱得美人归。

本诗的开头用轻歌剧式的情节来描写一张餐桌——卡布奇诺伯爵，蛋白酥皮侯爵夫人，意式小脆饼在唱歌，我们几乎可以从中听出轻歌剧的旋律。随着“镜头的拉远”，我们看到了桌边的两个人。他们很显然都是美食爱好者，所以选择在餐厅不忙的时候来这里约会，但同时我们也看出了两个人对彼此的“味道”有着饥渴的向往，希望“饱餐彼此的饥饿”。

最后的结尾非常大胆——然后是碰撞，然后是战争——什么意思？是预示着不欢而散的结局吗？似乎不是。照我看，这里的“战争”和“岛国爱情动作片”里的“动作”是一个意思。

朋友们，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