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叫我小狗,或者叫我小圆面包。
你可以叫我玻璃蛋糕、克罗马农便便,或者鸽子笼……
你甚至可以在我们四目相交时轻轻碰两下嘴唇——
啊,无论距离多远……
但无论你选择什么名字(咕唧咕也可以),
请知道我都可以接受,
这些名字会在我内心涌动的愚蠢兴奋下,突然获得共性……
那个名字是我的,是的,比我的本名更重要,
因为我心爱的人给了我这个名字……
再次被命名,这次是正确的名字,我用这个名字欺骗自己
我为它已经等待多年……
(多么,多么傻的男人。)
作者 / [美国]基特·施鲁特
翻译 / 光诸
You can call me Puppy, or you can call me Sweetybuns.
You can call me Glasscake, Cromagnonpoops, or Pigeonselter . . .
You could even just click your tongue twice whenever we
catch eyes—
ah, from no matter how far away . . .
but whatever it is you choose to call me (Coochy-Coo would
do)
know I’ll gut it out,
and all these names will become uniform, suddenly, under
this dumb excitement always welling up inside me . . .
That name is mine, yes, more so than my given name,
because the one I adore gave it to me . . .
To be named again, correctly this time, with this name I
trick myself into believing I’ve been waiting for all these
years. . .
(Silly, silly man.)
By Kit Schluter
本诗的题目“Coochy-Coo”的“原材料”是鸽子的叫声“coo”。这种声音原本就是雄性鸽子追求雌性鸽子时候的叫声,听起来又特别温柔,所以经常用来指代“恋人之间的细语”,英文中还有短语“bill and coo”形容恋人之间的耳鬓厮磨——bill是鸽子的喙,这回是不但发声,还直接动嘴。
至于“coochy”,表面上是“coo”的形容词,有”咕了吧唧的声音“的意思,其实在俚语中还有”女性的私处“的意思。
综上所述,“Coochy-Coo”既亲密又挑逗,一个词就顶得上一首小yellow诗。
我把“coochy-coo”翻译成“咕唧咕”,无论中文还是英文,都是一个“生造”的词,用一个“生造”的词给一个物体,一个生物,或者一个人命名,就会使命名者和被命名者之间产生强烈的情感联系,并且让命名者产生一种对被命名者的拥有感。
这是一首很“虐”的诗,不但诗中的一个角色给另一个角色起很具有羞辱感的名字,而且诗中的主人公还说“我都可以接受”。诗中的原文是“I’ll gut it out”,应该有“忍受”的意思。这就让人有点奇怪,主人公是被欺负了吗?Ta感到痛苦吗?
本诗的作者基特·施鲁特是一位书籍设计师,虽然诗歌被美国的顶级杂志发表,但并没有作为诗人的简历,可见保持着“业余”的身份。我觉得“可以忍受”写得就挺业余。从上下文看,主人公和恋人已经相当亲密,恋人给Ta起的羞羞的名字并不应该是欺负,所以“忍受”有点过头了。
无论是不是欺负,诗中的“我”都有点“受虐快感”的意思。在美国当代文化版图中,LGBT因为有争取社会认同的政治需要,属于“正牌”文化的一部分,而“SM”纯粹是个人情趣,是亚文化的一部分,本来登不上大雅之堂;但是这首诗登上了美国顶尖的诗歌杂志,让人感到有些诧异。
但是也许我的“诧异”才是值得“诧异”的。其实从诗歌传统中,这种“为了表达爱情而自我轻贱”的现象特别常见,举个大家熟悉的例子,王洛宾的《在那遥远的地方》还记得不?“我愿做一只小羊,坐在她身旁,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亲爱的读者,你们怎么看呢?这是一首正常的爱情诗,还是被现代的平等观念所不容的,一首”意识不良“的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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