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爱

我对她说
——你的眼睛让我激动万分。

她说：
——你喜欢单是眼睛还是带睫毛膏的？

——大眼睛，
我毫不迟疑地回答。

而她也毫不迟疑地
把眼睛留在盘子里给我，摸索着走了。

作者 / [西班牙] 安赫尔·冈萨雷斯
翻译 / amadea

Eso Era Amor

Le comenté:
-Me entusiasman tus ojos.

Y ella dijo:
-Te gustan solos o con rimel?

-Grandes, 
respondí sin dudar.

Y también sin dudar
me los dejó en un plato y se fue a tientas.

Ángel González

安赫尔·冈萨雷斯（ÁngelGonzález，1928-2008）是西班牙战后「50年一代」的代表诗人之一。他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西班牙的马德里和美国新墨西哥州度过，曾在美国新墨西哥州大学教了二十年书。

把眼睛放在盘子里这一举动实在吓人，而且难以理解。难以理解是因为你知道，在现实情形下这不可能是真的；吓人是因为你知道，在精神层面这完全是真实的——「她」把「我」所珍爱的，对「她」自己也无比重要的给了「我」，但「她」出于某种原因并未给予「我」全部。有一种强大的撕裂在那里，为肉体的破碎所演绎出来。

但标题说，「这是爱」，需要的并不是全部，「她」已经把最重要的留在了盘子里。

荐诗 / 范致行
2014/01/29

题图 / 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