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在于细小，在于沉默

欢愉在于细小，
它只占据心灵一角；
它形成于季节和风，
是一棵青青的小草，
是一朵无名的小花，
让芬芳在微风中轻飘。

欢愉在于沉默！
像月亮阴晴圆缺从不诉说，
像石化的金色蜂蜜成了琥珀，
像变成石头的骨骼，
像变成蚕蛹的飞蛾。

欢愉在于肌体，
它不会变成言语，
也不会发出声音和指示，
像一头老犬没有名字，
但无论你怎么称呼它，
它都会移动僵滞的四肢。

对人厌烦，也就厌烦话语，
哪怕在兽骨上刻着的字句数行；
欢愉在于细小，在于沉默，
它们的语言表现在行动上！
当人变成石头变成骨骼变成翅膀，
又不发出赞叹的声响，
才会发现他完美的形态，
成了一种意象。

作者 / [加拿大] 洛娜·克罗泽
翻译 / 朱徽

Delight In the Small, the Silent

Delight in the small,
those that inhabit
only a corner of the mind,
the ones shaped by wind
and a season: a slip of
grass, the nameless flower
that offers its scent
to a small wind.

Delight in the silent,
the ones that change shape
soundlessly as moons:
the fossil golden bee
caught in amber, the bone
transmuted to stone, the
chrysalis of the gypsy moth.

Delight in flesh
that does not turn to
word, the ones without
voice or master. The old dog
who denies name, moves
arthritic legs to whatever
you choose to call him.

Weary of men, of words
carved even in the penis
bones of bears, delight
in the small, the silent
whose language lies
in their doing and their
undoing, those who turn
to stone to bone to wing
without a shout of praise
find their perfect form
become imago –

Lorna Crozier

阳光是免费的，空气是免税的。

此言在无产者看起来正确，可是亚当·斯密的学生们不以为然，他们认为背后总有“看不见的手”，指挥着人世间的一切：把左配给右，把东转给西，把富销售给穷。

要享受到正南面的阳光，你就要比购买正北向的房子多出几十万元；要呼吸道纯净的空气，你不是也要花费钱财，去避开污染，或者改造那些居住起来并不舒适的乡村么？

一切的欢愉都是基于金钱的，这是我们最主流的思想。哪怕一时想不清楚，人们也不愿放松一点点，满心是被世界抛弃的焦虑。

我想还是有很多东西可以证明，金钱并不是欢愉的必备条件，比如上面这首诗所写的一切。

荐诗 / 谢韬
2016/09/25

题图 / Mircea Cantor, Tracking Happin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