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仅仅烧脑,而且悲伤

9.7

题图 / Letizia Le Fur

永远

我之前从不知道
“永远”这个词有多长。
时钟缓慢的敲击
我之前从未听闻。

这么晚领悟确实不太寻常;
看来悲伤的心很难获取新知,
除非有希望和信任,怀疑和恐惧,
鲜血和烈火。

夜并不都是黑暗的,
白天也并非一览无余,
但日与夜都给我安慰——
我的梦,我的梦。

我之前从不知道
“永不”这个词是如此悲伤,
所以请用遗忘把我包裹——
我对此从未听闻。

作者 / [美] 保罗·劳伦斯·邓巴
翻译 / 光诸

Forever

I had not known before
Forever was so long a word.
The slow stroke of the clock of time
I had not heard.

‘Tis hard to learn so late;
It seems no sad heart really learns,
But hopes and trusts and doubts and fears,
And bleeds and burns.

The night is not all dark,
Nor is the day all it seems,
But each may bring me this relief—
My dreams and dreams.

I had not known before
That Never was so sad a word,
So wrap me in forgetfulness—
I have not heard.

Paul Laurence Dunbar – 1872-1906

​大神诺兰的新片《信条》再次燃起了人们观影的热情,诺兰在这部片子里再次表现了他对“时间”的执念,很多观众看过大呼“烧脑”。其实,时间并不只是让人烧脑,更令人悲伤。

今天这首《永远》就是一首关于时间的,令人悲伤的诗。本诗的作者保罗·劳伦斯·邓巴(1872-1906)的父母都是被解放的黑奴,是美国第一个被认可的黑人诗人。《永远》具有时间一样谜一般的特征,它似乎容易理解,但有什么东西似乎永远在和你捉迷藏。

在逻辑和语法上,作者时时有意“松动”,让诗能够具有更大的“宽度”。比如第二段,也可以译为“这么晚领悟确实不太寻常;看起来悲伤的心不可能获取新知,除了希望和信任,怀疑和恐惧,鲜血和烈火”。但这样又无法解释,为什么“最终还是领悟了“永远这个词有多长”。好的诗往往就像男/女朋友,当你想要抓紧ta时,ta反而想要挣脱,不远不近才刚刚好。

“永远”和“永不”,两个多么悲伤的词,好在我们有梦,日与夜能给我们安慰。我们的心虽然永远悲伤,但它经历了希望和信任,怀疑和恐惧,鲜血和烈火,总会获得成长,并不会被“永不”带入深渊。

荐诗 / 光诸
2020/09/07

 

第2739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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