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里面有宇宙飞船
和取消钢琴课的
计划。
还有
诺亚方舟,
必是第一艘。
还有
全新的鸟,
全新的野兔,
全新的大黄蜂。
有一条河
向上流淌。
有一张乘法表。
有反物质。
它恰恰无法被修剪。
我相信
只有无法被修剪的
才是一颗头。
在很多人都有头
的环境中,
才有许多希望。
作者 / [捷克] 米洛斯拉夫·赫鲁伯
翻译 / 马鸣萧
Je tam kosmická loď
a projekt
zrušit hodiny na piáno.
A je tam
Noemova archa,
která bude první.
A je tam
úplně nový pták,
úplně nový zajíc,
úplně nový čmeláček.
Je tam řeka,
která teče nahoru.
Je tam násobilka.
Je tam antihmota.
A vůbec to nejde učesat.
Domnívám se,
že jen to, co nejde vůbec učesat,
je hlava.
Velmi mnoho si slibuji
od okolnosti,
že tolik lidí má hlavu.
Miroslav Holub
小时候常常渴望长大,以为长大后,就有足够的智慧和力量,面对生活里让自己疑惑和困扰的种种事情。
现在算是足够长大了,又常常觉得小时候真好。除了疑惑与困扰,也有对未知的新奇,对世界的想象。
我无意将成人世界和孩童世界对立起来,毕竟我们是逐渐长大的,一定要说出哪里才是两者的分界线,是很难的事。
赫鲁伯在这首诗中也无意贬低成人,他只是突出了孩童身上的一个特点:既活在当下的现实之中,也活在无边的想象里面。
一个孩子有要背的乘法表,有不想去上的钢琴课,有观察动物的课余生活;一个孩子同样有一艘探险飞船,有洪水中的方舟,有向上流淌的河。
这不仅是活在两个世界,更是孩子的生命力贯穿了两个领域,将之弥合成一个独特的生存处境,既有个性的一面,也与公共文化相连,富有生机,孕育可能,无法被粗暴地修剪成干枯的单一模式。
这正是赫鲁伯从孩童身上看到的最可贵之处。而有些人能将这珍贵的特点延续到自己的整个生命,从童年穿过青年,向中年和老年延伸。
唯有如此,才是赫鲁伯所相信的“一颗头”。这不仅关乎个人生存,同样关乎社会的命运。赫鲁伯认为,只有更多的人都有这样的头脑,整个社会才有更多希望。
不知道你是否认同诗人的看法?不知道你是否想起自己的孩童时光?不知道那时在你脑海中的向上流淌的河,是否还在你的内心深处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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