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过,在我呼吸的时候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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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图 / 水野朋子

这个春天,我想和一切和解 

这个春天,我想和一切和解
我的身体揣着火药
炸开了夏天的序幕

我只有打破所有的感情
才能亲近你
那股滚烫的光冻住了我的肉身

我爱过,在我呼吸的时候爱过

2016.5.1

作者 / 钟放

 

 

和解,很难。

与别人和解难,与自己和解更难。

况且,和解不是仅靠理性就可以,即便理性可以,情感也会抗拒。

唯一能实现和解可能的,必然是一种能同时统摄理性和情感的力量,比如:一种超自然的力量,又比如:宗教。

钟放是一位早逝的诗人,1989年出生,自小体弱,15岁罹患肾脏疾病,2016年因病情恶化逝世。短短27岁的生命,有近乎一半的时间都在与病魔抗争。

一个热爱诗歌,曾祈求上帝再给他10年生命以完成其诗歌理想的人,怎么才能与这场疾病和解呢?

在去世前一年,诗人皈依基督教。“那股滚烫的光冻住了我的肉身”,很明显,这是一首带着信仰的光辉与启迪的诗。

“只有打破所有的感情/才能亲近你”,这是建立信仰的艰难历程。建立信仰的目的不应该是为了与一切和解,但信仰本身会帮助他实现和解,哪怕“身体里揣着火药”,那“滚烫的光”也足以拆掉那愤怒的引信。

“在呼吸的时候爱过”,是存在过的证明,也是被所信靠的上帝所爱的证明,更是与一切和解的证明。

钟放的皈依,据说是受了阅读陀思妥耶夫斯基《卡拉马佐夫兄弟》的影响。不得不说,那的确是一本很容易令人信服地产生强烈宗教情感的书。年轻的阿廖沙,面对父兄之间暴烈的情感与悲剧,尽管涉世未深,却心思始终沉静。他不仅是一个从宗教中获得解脱的人,更是一个从宗教中获得希望和力量的人。受难的诗人也许正是从阿廖沙身上看到了那股“滚烫的光”。

春天已经到来,想要获得和解的人们,不妨也去读读这本小说,读读阿廖沙在小说结尾所发表的临别赠言:

“你们不要惧怕生活!在你做了一点好事、正直的事的时候,生活是多么美好啊!”

荐诗 / 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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