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我们做人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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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图 / Kang Geunyoung

 

配合我们做人 　

 

傍晚的街道生产拥挤和踩踏，缝隙立在
眼中，人们习惯在脑海散步，
躲在沙发下面，穿着皮大衣

我看日子从楼上飞下，
指关节在手掌上，中途和鸟谈论的
玻璃证明没有阴谋。
即使在最黑的夜里

配合我们做人的一切
那么安静，没有配乐
鸟用鸟语做梦
水在水里游泳

作者 / 孙冬

 

这首诗营造了一个“安静”的世界，这个世界也是一个“配合我们做人”的世界。在这个“人们习惯在脑海散步”的世界里，“做人”显然需要更加小心。这种“安静”使人感到一种熟悉的恐怖，因为在这个技术控制一切的世界里，有时候我们甚至会怀疑技术的目的，是为了“配合我们做人”还是另有其用？

意大利哲学家阿甘本曾经提出过“例外状态”这一和政治哲学息息相关的概念，指的是政治权力在某些紧急情况下，暂停或废除法律规范，实施特别措施的状态。阿甘本认为自二十世纪以来，由于战争、革命、恐怖主义以及疫情等因素的影响，“例外状态”成了许多国家都频繁地扩大政府权力，从而控制个体自由的重要理由，而科学技术则成了实施这种“例外状态”最有效的手段之一。

显然，这首诗是一种对这种“例外状态”的回应，尽管它似乎并没有提供其他解决方案，更多的只是提供了一个场景或者说是一种氛围。但是，从氛围的营造上看，这首诗显然是有效的，或许它能够重新唤起我们对何为“做人”的思考。何为真正的“做人”？我想诗人在结尾处的两句诗或许已经给了我们一种可能性，即“鸟用鸟语做梦”“水在水里游泳”。至于人嘛，我觉得人就应该在人话里呼吸。

荐诗 / 杜鹏
2023/08/02 written 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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