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们吧,我们满嘴西红柿

西红柿

我为爱等待了那么久
突然,它来了
站在花园里,双手捧着
满手都是被太阳晒得滚烫的传家宝。

很快,我们就能用它们做晚餐了。
用盐腌制,夹在面包片中间!
你的胡子变白了,我的臀部成熟了
信件堆积如山

电话无人接听,原谅我们吧
我们满嘴西红柿。
|我们忙着
渺小、饥饿、活着。

作者 / 乔伊·沙利文
翻译 / DeepL

 

Tomatoes

I waited so long for love
and suddenly, here it is
standing in the garden, hands full
of heirlooms hot from the sun.

Soon, we’ll make a supper of them.
Salted slabs between slices of bread!
Your beard silvers. My hips ripen.
The mail piles up.

Phone calls go unanswered. Forgive us.
Our mouths are full of tomatoes.
We are so busy
being small and hungry and alive.

Joy Sullivan

 
“我为爱等待了那么久,突然,它来了……”读诗第一句,还以为是一个等待爱情的人突逢爱情降临。结果却不是。“它”才是主语,“我”为了爱等它。它是我们亲自种下的番茄。而种下一株番茄,悉心培育至它开花结果,整个过程要2-6个月,怪不得诗人说:我为爱等了那么久……

播种下一株蔬菜的种子,等它开花结果再变成食物上桌,这一跟土地链接互动的方式古老而永恒。尤其对于中国人来说。自己种的番茄结了果,自然如传家宝般珍贵。新鲜采来的番茄,我们可以做西红柿炒鸡蛋、番茄三鲜虾汤、番茄肥牛,还可以自制番茄酱,把今日的满足贯彻到后续的日子……食物带给我们的快乐是如此充实而具体。人没有爱可以活下去,哪怕精神贫瘠,但没有食物却会死。所以每日沉浸在食物中的人,或许是最能享受活着的乐趣的人。

我读这首诗,感受是“生机勃勃”的。诗的字里行间洋溢着对于食物成熟的兴奋。为了吃食,我们甚至忘记了接电话回信件。“你的胡子白了,我的屁股成熟了”,一切都熟透了,闪耀着光。

但在诗的结尾,诗人用带有自我审视的语调说:我们忙着,渺小、饥饿、活着。仿佛在说,吃、食物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听到“活着”,谁能说这是一件小事?吃健康的食物,生机勃勃地活着,是一件天大的事啊。

 

荐诗 / 李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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