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你曾经的好,过一会才能缓过来

Alessandro Tofanelli

你离开之后——这种未知

你离开之时,面目模糊的
老情人,那个我花了好长时间
试图解释的
元素——我会被挂在
两块巨石之间
想着你曾经的好,
过一会才缓过来。
我会像晾衣绳上
掉下来的衣服,
飞到马路中间的丝袜。
再见了,帅哥。
你离开之时,我就会变成
蝴蝶,蛾子
茧壳里面的浓汤。
重新装配好之后,我会爬出来
而你会化成一片
壮观的水汽
像兰花一样消失。
我计划好了,小弹簧刀。
我下定决心,一缕甜甜的口水,
我用泥巴和失落
捏出来的可爱白痴——
是你,保质期是零,
是你,总让我不能成为完整的自己
因为你那点微不足道的物质
让我远离无穷无尽的源泉。
翻译 / 光诸
配图 / Alessandro Tofanelli

In Absence — This Unknowing

When you leave, faceless
old lover, element
that I have tried for so long
to explain—I will be
suspended between
two large stones
for a moment
thinking you were good
before I am revived.
I will be laundry
that has gotten loose
from the line. Pantyhose
flying into traffic.
So long, handsome.
When you go, I will be
the moth, the butterfly,
turned to broth in the cocoon.
Reassembled, I will climb out
and you will be subsumed
into a majesty of vapor
gone as an orchid.
I plan it, little switchblade.
I will it, strand of sweet spittle,
endearing idiot I made
out of mud and loss—
you, whose shelf life is zero,
you, who keep me from totality
and the small sum of what
is otherwise infinite.

天这首诗好像是上周一那首诗的续集,又像是同样的人物,在另一个平行宇宙里面发生的故事。 

上周一的诗讲的是纠缠,今天的诗讲的是决绝。 

本诗的作者比安卡·斯通可谓是传承了美国诗歌江湖顶尖高手的传承者。她的祖母鲁斯·斯通(Ruth Stone)是美国图书奖获得者(至于说为什么比安卡为什么随祖母的姓,那是因为祖母本来就是随祖父的姓,手动狗头),而另一位当代美国顶级女诗人莎朗·奥兹(Sharon Olds)曾经做过她老师。 

鲁斯和莎朗这两位高手都是异性恋,而且按传统眼光看,都长得挺好看的。所以她们是处理的问题是,如果她们直接大胆地探讨女性的身体和性关系,很容易被扣上“荡妇”的帽子,也容易被男性看作窥阴的对象。

这两位的处理方式就是直接迈步踏平——真实的表达总是具有力量,成见的纸总想包住它,但最终会被它的火焰烧破。 

比安卡明确表示,她“在祖母的言语中长大”,因此“从不害怕自己的声音”。这也就不奇怪她的诗歌中包含原始、具象和对抗性的本质,使她能够毫无保留地深入探讨令人不安的现实。 

同时,比安卡的诗还充满了玄妙的想象和对超越性的追求。 

美国诗人爱德华·赫希 (Edward Hirsch)曾经如是评论比安卡的诗:“比安卡·斯通是一个探索者。她讽刺、幽默,却常常受挫,陷于日常生活之中,同时又在形而上的层面备受折磨,按她自己的话说,被‘灵魂的过敏’所困扰。她在寻找一些深邃而有意义的东西,一种持续的、神秘的、难以言喻的存在。她有一种冲动,想要跪下,‘被语言击中’,去寻找‘新的圣体圣事’,向一个也在寻找上帝的上帝呼唤。” 

在这首诗里面,我们可以看出比安卡对超越日常生活的体验的大胆想象。 

她敢于想象当昆虫化蛹时,大部分身体变成液体,从中组合出完全不同的形态,从而把一种痛苦的经历变成了一次冥思的绽放。 

脱开这些高大上的表达,其实今天这首诗是非常接近普通人的生活的。 它表达了一个女人在摆脱一段不好的关系之后,重新振作起来的过程。 

这首诗写得真实而又细腻,我们可以看出她表面决绝,但其实还总是在跟着一根不舍的琴弦左右震颤。 

最有趣的是她对“帅哥”恋人的描写。他是有趣的,同时也会刺伤人,就像一把小弹簧刀;他擅长甜言蜜语,有时会卖萌,但是他的美好形象只是作者用”泥巴和失落“捏造出来的,缺少和作者本质力量的联系,所以他才会既”英俊“又”面目模糊“。 

这是一个不合适的人,你可以尽情失落和迟疑,悬在两块巨石直接寸步难行,这不是你的错。

重要的是,要最终明白,这段感情是一叶障目,不见森林,或者像诗中所说的: ”你那点微不足道的物质,让我远离无穷无尽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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