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偏北 羊马很黑
你饮酒落泪
西北偏北 把兰州喝醉
把兰州喝醉 你居无定所
姓马的母亲在喊你
我的回回 我的心肺
什么麦加 什么姐妹
什么让你难以入睡
河水的羊 灯火的嘴
夜里唱过古兰经 做过忏悔
谁的孤独像一把刀 杀了黄河的水
杀了黄河的水
你五体投地
这孤独是谁
作者 / 小引
——“你在兰柴厂淘过打口碟吗?”(那里是无数兰州文艺青年的精神圣地)
——“去兰柴厂的电影院看过电影吗?”(95年狮子王和98年泰坦尼克号首映就是在那看的)
——“我爸是兰柴厂电影院的放映员”(。。。。。。。。。)
以上,是读睡乡党王欢欢与同乡迅速相认的三板斧,百试不爽,其中也包括她的爷们。
曾在兰州大学任教的作家高尔泰这样述说兰州:“这是个美学上荒凉得可以足不出户的城市。”这个城市被黄色的土山包围着,从远处看像是一座奇迹。他的中川机场是中国离市区最远的机场。从机场到市区的旅途,就是一次神秘的体验。先是苍凉的山一直向后游走,只有那些隐没在群山中浇灌树木的喷头,喷出的水洒向点缀黄土间的几撇绿色。当满眼黄色逐渐厌倦,城市的到来是突然的,铁桥,楼群,一条黄河从城中切割而过,狭长的兰州城被纵向切成两半。
我的很多精神滋养都来自于西北的这座城市,他一直都是一座粗陋而简单的城市,但也真实动人。在我的记忆中,兰州整体的气质是孤独的,又蕴藏着难以捉摸的躁动。孤独和躁动夹击之下,既孕育出野孩子、地包天、东方红等大批的地下音乐,也滋生出如香港电影一样的黑社会江湖。
除了享誉全球的牛肉面,兰州还有一个声闻不彰的名气——这也是一座浸泡在酒精里的城市。全中国的城市号称能喝酒的不少,但我从没在一座城市看到如此多的醉汉。兰州最著名的黄河啤酒广场,兰州人管它叫“万人坑”。上千张塑料桌子挤在沙石地上,划拳行令之声不绝于耳,跌跌撞撞的醉汉来来往往。他们有那种不醉不归的狂放,在这样一个干燥而遥远的城市里,酒或许是他们的安慰。
记者张海龙将自己在报纸专栏中林林总总的文章汇成书,描绘出一个充满江湖烟火气的兰州。书名本身就是兰州这个城市的血肉——《西北偏北男人带刀》,粗粝真实。在电影《新龙门客栈》里,一身绝技的东厂总管被一个屠夫给削成骷髅,那个屠夫说的便是一口地道的兰州话(也有人认为是张掖话,此处有争议)。
说回到本场推荐的诗,是我的记忆中最符合兰州这座城市气质的诗,扑朔着凌厉、绝望和孤独的气息。读睡团王欢欢、李大刚、王雪楠、亢霖、赵晓辉五位兰州人,分别用兰州话和普通话朗读,然后用读睡史无前例的大混音来体现。
值守 / 金楠&王雪楠
2013/0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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