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活的艰险道路上
我们有如太空中两颗星
沿着各自的轨道运行
却也迎面相逢几回,无言握别几回
没有人知道我们今后的命运如何
没有人知道我们是否会相互发现
时间的积雪,并不能冻坏
新生命的嫩芽,
绿色的梦,在每一个生冷的地方
都唤起青春。
在我们脚下,也许藏着长流的泉水
在我们心中,也许点亮不朽的灯
众树都未曾感到
众鸟也茫无所知
在生活中,我永远和你隔离
在灵魂里,我时时喊着你的名字
作者 / 蔡其矫
看到这首诗很容易想到前些年很流行的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里面地震的时候,男主角打电话说,“沈佳宜,你相信有平行时空吗?也许,在那个平行时空里,我们是在一起的。”“真羡慕他们啊。谢谢你喜欢我。”
我查过这首诗的背景,这首《也许》原诗题为《也许(为一个苦命的夭折的少女而作)》,是来悼念诗人早夭的女儿立瑛的。再回头去看,“长流”还是“不朽”都是另一个世界里的恒久。
宗萨仁波切说:“你死后有3天记得爱侣名字,5天后只记得一半,10天不记得是他或她,20天不记得是人类。接着下一生力量开始扩展。若投生为鸟,曾对伴侣的热望被对虫子的饥渴取代,那时你所谓深爱人的那一章结束了。你转生为鸽子,在他脚边吃面包屑时不会注意到他,他也不会注意到你,我们是如此玩着轮回游戏”。
迎面相逢几回,无言握别几回。永远间隔,永远平行。若有三生三世,我们都是如此玩着轮回游戏。也许下一世重逢也不会有记忆,但那些再无法达到的契合也许在平行时空里重归于好,也许这个时空逝世的亲人在另一个空间里,正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起床。睹月最易变身,睹物最易思人。布莱希特却完全是在记忆里,搜寻过去的场景。月色几经更替,曾经依偎其下的树木可能已被砍光,甚至连爱人的脸庞,也忘掉了。
荐诗 / 老汉
2015/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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