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些绿了,还没有绿透。
我们穿过银河系去摘花。
我们找到了地狱。
我们承认曾经相爱,互相关押。
我们非法同居。
我们抄袭对方的时光。
我们刺杀了自己的细胞,庭杖三千下。
我们搬运着柳树的遗体。
我们无心插柳。
我们找来一根正在发绿的木头顶住彼此肋骨。
长出仇恨的蘑茹。
作者 / 桥
最近一段时间的帝都,闷热潮湿,不输南方。满眼绿色肥壮,像胖人出汗,绿得油腻,绿得窒息,这样的环境,别说心里发毛了,长蘑菇也是可以的,身体变绿也是可以的,在那绿透之处,很容易让人看出世界的荒芜。
这是一首诞生在绿意葱茏的南方的诗篇,写的无疑是一段感情变质与毁坏的过程。美好的感情从“穿过银河系去摘花”的浪漫开始,却在第二句就直接进入“地狱”。当意识到相爱居然是“相互关押”,“抄袭对方的时光”,甚至“刺杀自己的细胞”时,“地狱”模式已然开启。但为什么要用“一根正在发绿的木头顶住彼此的肋骨”?是需要一种支撑,还是一种距离?发绿的木头抵住肋骨到底是一种全新的沟通管道,还是一种全新的互虐模式?也许仅仅是为了让仇恨的蘑菇长出来……
“绿”是南方的颜色,也是一种特有的隐喻。绿,有时代表着生机,希望,有时又意味着变质、恐怖甚至死亡。“我们有些绿了,但还没有绿透”,或许可以直译为:我们快要完蛋了,但还没有彻底完蛋。
荐诗 / 流马
2016/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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