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婚礼现场,都有一个失魂落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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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毛毛的诗

毛毛,请你原谅我仍然不能
将一首祝福的诗写得甜蜜。
毛毛,十年还不到,曾经照耀我们
过河入林的星星都已焚烧
毁尽,正如那入汛以来的长江
稀释了我们的亲密。
我将接受一段祷文的再教育之后,
乘着那最后一片薄冰渡江
回到皖南,见证你的喜悦。
“谁把请柬折成军令的形状,
言辞中又夹带着初夏的羞怯。”

六月的铜陵苍苍如盖,像镂空的
绿肺倒置。一座城市折叠
在自己的绿里,苦练还魂之道,
末了居然依靠一片树叶
残存的象形记忆而复活。
“这绿并未因江水的流逝而褪色,
一如我们以灰烬做底色的友谊。”
毛毛,好像这绿是林中一种拒绝
引力的细溪,经木射线的筛选达到
罕有的纯洁,就连保管月亮的
沙利叶都曾向我暗示对你的嫉妒

作者 / 叶丹
这是一首献给好友的婚礼祝福诗,但正如诗人所写的那样:“请你原谅我仍然不能 / 将一首祝福的诗写得甜蜜”。这种祝福里夹杂着喜悦、伤感、苦涩、失落等多种非常微妙的感情。甜蜜是新郎的事,而“我”,作为一个多年的朋友,只是幸福的见证者和旁观者。

仔细观察,每个婚礼现场总会有失魂落魄的人,在张灯结彩、满堂祝福声中,面带苦涩的微笑,看着自己的“朋友”被别人牵走、步入婚姻殿堂。而这“朋友”,可能又是“友情之上、恋人未满”的那种。欲爱不得的人大多如此,克制、压抑、小心翼翼,那团因“她”而生的火,并没能点燃“她”,反而烧伤了我。

而婚礼这一夜,似乎也是“我”在向过去这段“友情”作别。诗人过长江,回皖南,来到毛毛的城市,满目苍翠,所见却都是怅然若失的风景。命运的编排和爱情本身一样,难以说清,没有道理。

想起以前听李志的《董卓瑶》后,对每一个叫“毛毛”的姑娘都怀有好感。“毛毛你是个好姑娘,你要保护好你自己,你可知世上没有什么好人,你别被他们都骗了”,即使自己心爱的人成了别人的新娘,还是担心天真纯洁的她容易被骗、被伤害。这样的担忧,这样的爱,这样的友情,也是纯洁得让人心疼。
荐诗 / 李小建(私人公众号:嬉皮诗)
2017/05/16

 

 

 

题图 / 库斯图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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