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们分开,冷漠如死人,现在神秘的吻把我们连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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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图 / Bérangère Fromont

 

突然的友谊 

昨天我们分开走路,
冷漠如必死之人。
现在神秘的吻把我们连接在一起,
让我们一起站在大门里面

再也无法回头。
我的心脏在奇异地燃烧。

我不知道是哪个词汇,
哪个咒语,什么表达,
正在这个荣耀的时刻充满我们的身体。
不要让魔力失效。

让它永远保持神秘
直到时间的尽头。

昨天,带着轻浅的快乐,
我们在门外放纵。
现在,因为“爱”古老的炼金术,
我们让自己获得永生。

作者 / [美国]艾尔莎·吉格罗
翻译 / 光诸

 

Sudden Friendship 

Yesterday we walked apart,
Separate and cold and mortal.
Now the mystic kiss has joined us,
Now we stand inside the portal

That permits of no returning,
And my heart is strangely burning.

I know not what the word may be,
Or what the charm, or what the token,
That has filled us with this glory.
But never let the charm be broken.

Let it stay a mystery
For all time to be.

Yesterday, with lighter joys,
We wantoned at the outer portal.
Now, with love’s old alchemy,
We have made ourselves immortal.

by Elsa Gidlow 

 

两个人的友谊,会因为激情而破灭吗?今天的诗给出了一种回答。

本诗的作者艾尔莎·吉格罗生于英国,后来移居加拿大,最终落脚美国。她不但是诗人,也是最早关心LGBT群体的媒体人之一,在美国战后的麦卡锡主义盛行的时代,她被怀疑是共产主义者,后来又被认定是无政府主义者,被迫接受“敌美行动调查委员会”(HUAC)的训问。1954年,吉格罗买下了旧金山郊外的一个农场,把它命名为“德鲁伊高地”,专门用于庇护思想前卫的人士,“垮掉派”诗人艾伦·金斯堡和环保主义诗人加里·施耐德都曾是她的座上宾。

虽然吉格罗的事迹给人“激进”的感觉,她写的诗却是相当朴实,经常像19世纪的诗人那样直抒胸臆地描写爱情,今天介绍的《突然的友谊》就是典型的例子。

当然,今天这首诗可以被赋予LGBT的视角,但正像我经常说的,爱情是一种人类共通的东西,很多时候我们不用在乎诗人设定的诗中人物的性取象,按我们自己的倾向理解和欣赏诗歌就好。原本是朋友的两个人,突然因为一时的“放纵”,而进入了爱情神圣的大门。

咦,不是说突破性别的大防是友谊的杀手吗?什么样的友谊会因为一时的“放纵”而升华成爱情?或许我们可以从诗中找到一些线索。首先,诗的题目叫“突然的友谊”,我们可以推测两个人之前连“友谊”都不够深刻。而且,在“进入大门”之前,两个人是“冷漠”的,就像“必死之人”一样缺乏神性。那么两个人为什么会在一起?也许就是他们之间有着某种吸引力,但是他们自己当时并没有发觉。也许,当他们真正确立友谊,就是跨过友谊红线的那一时刻,这种友谊只在瞬间存在,之后就在爆燃中变成了别的东西。

这种别的东西,必然是像炼金术的产物一样充满魔力,把一瞬间变成永恒,虽然我们不知道它是否能永远在时间中存在。朋友们,如果你不懂这句话,那么你还没有拥有过爱情,或许你和Ta的关系,只是友谊,或者连友谊都算不上。

荐诗 / 光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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